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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马魅惑众生的妻子】第七章 锁上的门

第一文学城 2024-09-03 03:07 出处:网络 作者:zzystchaha编辑:@ybx8
作者:zzystchaha 2024年8月7日首发于第一会所 字数:11302   前排提示:这张略微有点虐,略微有点虐!!!!

作者:zzystchaha
2024年8月7日首发于第一会所
字数:11302

  前排提示:这张略微有点虐,略微有点虐!!!!

              第七章 锁上的门

  地铁口的红薯大叔正在收拾东西撤摊,入秋的天气没有让他生意有多好,他
耐着性子等地铁最后一班车走完,还余三个烤红薯没有卖出去——一个太大,一
个太小,还有个正正好好,估计是运气不行没被客人挑中。

  等到他收拾得差不多,感叹一句这鬼天气晚上怎么这么冷时,却见一位脸色
疲惫,鼻子青肿的男人从地铁口走出,上前说要买两个红薯。

  大叔见临走之前竟然有人照顾生意,自然是喜不自胜,将那个小红薯当做添
头,一并送给了对方。

  宋泽付完钱,感受着手里红薯给自己带来的温暖,想了想后,将那不大不小
的红薯递给大叔手里:「趁热来一个吧,我老婆胃口小,吃多了说是要贴秋嘌,
肯定只中意小的那只。」

  就这样宋泽拖着公文包,一边往家走一边啃着手里的红薯。

  自己挑选的这套房子,学区,交通,医疗,什么都好,甚至消防总队就在旁
边,他还和阮舒开玩笑说,我调查过周边,小区从来没有起过火,看来火也怕消
防员叔叔,阮舒那时给了他一个白眼,连说呸呸呸,别说火啊水啊这种东西,不
吉利。

  房子对宋泽最为致命的是,小区电梯会在午夜至六点时停运,这就导致他有
一半时间要爬个九楼。

  夜间爬楼,磨炼意志,锻炼身体!他自我安慰着,刚才挥出去的拳头,一半
力道是楼梯贡献的。

  快爬到九楼时,宋泽听到头顶上发出听令乓啷的声音,还有女人歇里斯底地
怒吼声,在午夜显得尤为清晰,他不禁咂舌,楼上那狮吼功练得是有段时间了,
每次都能听见,不知道那哥们到底是怎么过活的,下班之后还要挨训挨到半夜。

  对比大多时候都温柔包容的阮舒,宋泽只感觉自己栖身于天堂。

  女人吼叫声越来越响,宋泽从几个词汇里明白了对方的愤怒:「……待在家
里……刷手机……吃我的……钱……工作……」

  他大致上理解了女人愤怒来源,估计是男人宅在家不出去工作,因为经济纠
纷导致各种矛盾吧,不过阮舒好像说起过他,这男人每次都会在老婆离家以后,
穿戴整齐,拿着一个公文包出门,看起来像是出门工作。

  阮舒还说男人有一次还敲错门,来过他们房子。

  「你冷静……冷静后我们在好好聊,股市现在是……」

  一段滔滔不绝的分析,宋泽归纳下重点,就是以前他很能赚钱,现在只是出
了点意外状况之类。

  股市……

  他想着自己投进去的那几十万,肉疼起来:「原本是买车的钱,就这么平白
被自己挥霍掉了,阮舒知道肯定要数落他一顿。」

  不对……他又自嘲地意识到,阮舒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只是不想在这种事情
上与自己纠缠罢了,徒增烦恼。

  回到家时,客厅还亮着灯,月月从阴影处窜出来,绕着他的脚转来转去,他
望了眼书房,发现灯还亮着,估计阮舒在里面看书。

  将红薯放到餐桌上,他打开冰箱门,想要取些冰块敷脸上青淤时,月月从身
边经过,想要钻到里面,宋泽用一只手拦住,在它耳边轻声说道:「不可以哦,
阮舒见到你爬冰箱,要狠狠教训你的,昨天被晾衣杆架着喵喵直叫忘记了吗?」

  月月从他手里挣脱开来,一个影子从后面罩住了他,随后是熟悉的温暖怀抱。

  「回来怎么不叫我一声?」阮舒在他耳边痴痴地说道,满是娇憨。

  「怕影响到你学习。」宋泽蹲在地上不敢转身,生怕阮舒看到脸上的伤口,
发出楼顶女人一样得尖叫声。

  「怎么不回头看看我呀?」洗浴过后的阮舒透着沐浴露的香味,她用手指轻
轻撩拨着宋泽耳朵:「难道做了什么亏心事?」

  「哪有,路上摔了一跤。」宋泽心一横把脸上的伤口指给她看。

  阮舒皱了皱眉,就去书房找来些药水,边擦拭边说:「你这摔的可真是奇怪,
不偏不倚就砸在鼻梁上,那块地是不是和你有仇,特意让你破相?」

  何止,宋泽在心里说道,那种混蛋真应该扭送警察局,真不知道奚珺怎么想
的!

  但他不想将公司里的腌臜事说与阮舒听,影响两人下班以后为数不多的温存
时光。

  「我已经报过仇了,狠狠踹了它两脚!」宋泽恶狠狠地说道。

  阮舒这时正在用冰块替他敷脸,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

  恰好此时宋泽眼睛正往右上方飘,他心里一阵突突,知道妻子早已洞穿一切,
刚准备摊牌,阮舒就先开了口。

  「我有件事情要和你好好谈谈。」她望着疲惫交加的宋泽,柔声道。

  宋泽望着对方如此慎重的表情,忽然想到阮舒是不是放弃找工作了?

  应该不会,她脾气执拗的很,一旦决定谁都无法改变,就像上次决定要出门
工作,宋泽再怎么劝阻,她都能用各种方式让他点头同意。

  「现在吗?」

  阮舒想着自己整理的那些资料,有关于宋泽股权激励部分,创始人樊以学持
股比例,以及大股东——即文先生父亲所占比例,VC投资人股份与员工股,她在
研究这类东西时,似乎发现了点猫腻,想要好好与宋泽商讨一番,但她也知道,
一时半会得不出结论。

  窗外夜色已如浓墨般深沉,午夜帷幕悄然降临,天空被黑暗遮蔽,星辰也被
这股冷漠所吞噬,一丝星光都无法落下。

  城市的喧嚣似乎在这午夜时分消散,只留下远处偶尔的汽车引擎与动物的细
微声响。

  望着宋泽脸上的疲惫,阮舒心疼地说道:「明天吧,你早点下班,回家以后
我们好好谈谈。」

  或许未来的日子里,阮舒偶尔会想起这个夜晚,总会从心底流露出丝丝悔意。

  -----

  第二天,准备银行方案的宋泽,忽然得知消息,客户处又提了两个方案,他
召集内部成员,连开四个讨论会,争取着来自不易的机会,直累的他面露死灰,
真想在办公室里一头栽倒,睡他个昏天黑地。

  快到六点的时候,宋泽拒绝了樊以学留下来商讨初步方案的请求——对方气
得冲他大拍桌子,将一些紧要工作通通交给奚珺,猛地往家里赶去,一路上他打
着阮舒电话,可电话那头只有客气的语音提示——用户已关机。

  宋泽在拥挤的地铁里坐立难安,总觉得心里直犯突突,此时手机忽然响了起
来,是个陌生号码。

  他艰难地在人群里按下绿色通话键,喂了一声后对方却没有任何回应,事情
变得越发诡异。

  像是有什么黑蒙蒙的东西向他压来一般。

  快步走出电梯后,发现小区门口围着许多人,对着小区某栋楼指指点点。

  宋泽望着不远处的楼栋冒出的黑烟,闻着弥漫在空气的焦味,那一刻,强烈
的不安猛然攫住了他的胸口,令他喘不过气。

  叭!叭!

  两声炫耀式的汽车喇叭声在耳边响起,宋泽循着声音望去。

  一辆白色SUV 停在马路对面,车窗上贴着很黑的膜,司机的位置处好像坐了
个男的,但因为黑膜缘故看不清长相。

  车窗慢慢降了下来,出现在视野里的是一名四十多岁的方脸大光头,一手拿
着手机,似乎和什么人在通话,并时不时向他= 宋泽投来打量的眼神。

  然后对方的视线与他在空中交汇。

  宋泽绝望而惊恐地看到了,车里男人伸出窗外的手,做了个手势——拇指将
食指按向小拇指,然后三根手指贴在了一块。

  嘶——他心猛地往下一沉。

  也不管那辆白车,瘸着脚,推开前方的人群,直直冲向黑烟冒起的地方——
阮舒还在家里!!!

  ------

  阮舒今天仍旧遭到贺焱的纠缠。

  这位自封情圣的家伙,原本可以去医院请个病假,却想到公司即将入嘴的美
肉,端的是一幅拼命三郎模样走进了大厦。

  一路上不停有人冲他投来异样目光,但贺焱却是春风得意,又是警告了某个
蠢货,又能得美人在怀,好不痛快。

  「唯美食与美人不可辜负。」

  就这样,他贴着胶布,一天就泡在阮舒旁边,嘘寒问暖,差点就把「我喜欢
你」这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咖啡,蛋糕,哈根达斯,芝士奶酪,蓝莓酸奶,手工黑巧克力,凡此种种小
女生喜欢的东西,样样齐全,全然备上,以期待糖衣炮弹能俘获美人芳心。

  阮舒倒是一一笑纳,看得另一边的奚玢直翻白眼,林风更是情绪激动,好几
次路过阮舒办公桌,想要说点什么,却被贺焱一声什么事,吓得打道回府。

  在下班时,阮舒想起与宋泽约定,去了趟洗手间,将脸色画得惨白一片,将
将以身体不适的理由先行回家,贺焱还依依不舍地在耳边做出打call的手势,思
虑再三后,乘上地铁的她,关掉了手机。

  迈步来到小区,阮舒心中涌起一股不安的波澜。

  两人房子所在的那栋楼,黑烟弥漫,一条条水柱正不断往上射。

  消防车响着警笛,一辆接一辆地从她面前开过,血红色灯光宣告着不祥的征
兆,也照亮了她阴沉的脸色。

  蓝色的警车呼啸而过,吹起了她的刘海。

  「没事……没事。」她在心里安慰自己:「不说到底是不是自己家里失火,
就算着火了,宋泽此时也在公司加班吧。」

  周围警察在不断疏散人群,以免发生踩踏。

  阮舒尽量让自己的嘴角勾起那么一点,显得不那么吓人。

  她询问旁边一位年纪稍大的女人:「怎么有警车,除了着火还发生什么事了
吗?」

  中年女人语气里满是唏嘘:「刚才有好多人看见,有个男人下班回来,在小
区门口哭嚎了一声,直接往火堆里冲过去了。」

  那一刻,阮舒觉得自己处在一个被抽光空气的真空世界里,她的第一反应,
就是这女人是不是在骗自己?

  她用颤抖的左手,握住同样颤抖的右手,抿着嘴唇继续问道:「消防员把他
拦住了,对吗?」

  「一开始……是拦住了。」女人顿了下,阮舒感觉自己的世界同样顿了一下:
「可他像头牛一样,怎么也拽不住,好多人都说他还瘸着脚,不知道哪里来的力
气往楼梯跑了。」

  「咦……小姑娘,你怎么回事,怎么哭了?」女人惊慌地在阮舒面前挥着手:
「是哪里不舒服吗?」

  阮舒摇摇头,用尽全力做着最后的挣扎,只是话不成句,只余哽咽:「那个
……那个……男人……他被救……下来……了吗?」

  「不清楚哎……」女人惊异不定地望着这位泪流满面的女孩,她尽量解释着
自己的所见所闻:「几分钟前,小区都能听到那男人撕心裂肺的喊声,一直叫什
么阮什么的,中间还叫了啥月什么,最后阮什么的喊得越来越急,一下子就没声
音了。」

  「月月。」阮舒在哽咽声中,似笑非笑地哼了一声。

  「还有阮舒。」她在剧烈喘气中夹杂着话语,好像一个将死之人呢呐出的遗
言。

  谁都能听清楚她在话里面那股可怕的情绪,可这位女孩却露出一个微笑,那
是一种很诡异的微笑——就像十几年没笑过的人,一下子让嘴角裂到了耳朵根,
令人不寒而栗。

  大妈吓得汗毛倒竖,阮舒却越过了她,径直离开。

  阮舒感觉自己浑浑噩噩的走向警戒线拦起来的楼栋,周围一片黑漆漆的,什
么都看不见——就和自己曾经的卧室一样。

  消防队员将她死死地挡在警戒线外,之前有个男人冲进楼栋就足以让他们在
这次行动中挨领导狠批,现在又来一个女孩,一次又一次地固执得往里冲,消防
队员忍不住想要怒斥几句,还没开口,却发现挡在外面的女人开始啜泣,一开始
只是低低的饮泣,后面逐渐难以控制,在火光下嚎啕大哭,就像丢失了整个世界。

  他们心里想,刚才冲进去的不会是她的亲人吧,想想也怪可怜的。

  「让开,让开,打120 !!!」

  在混乱的嘈杂声里,阮舒艰难地抬起头,发现从楼梯口下来一个担架,担架
上面是一个昏迷中的男人。

  阮舒完全能够想象,这个担架上的男人,冒着浓烈的黑烟,抓住滚烫的门把
手,像个傻瓜一样冲进火堆里,冲进两人曾经温馨的家里。

  「你……」阮舒隔着人群,看到对方露在外面皮肤上的红斑与肿胀,不知该
笑还是哭:「……真是一个混蛋……」

  担架队伍路过她的时候,男人手里死死拽着的一个塑料袋,吧嗒一声落在阮
舒面前。

  是一个红白相间的塑料袋,半透明,可以看到里面露出的黑色绒毛。

  「月月。」她轻轻唤了一声。

  月月安静地缩在袋子里面,雪白腹部有个很大的裂口,切口很齐整,露出里
面桃红色的肉。

  她跪在地上像捧水一样将宋泽救出来的月月捧在怀里。

  即便它只是装在塑料袋里面。

  即便塑料袋不断流出红红的,温温的,细细的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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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况还是比较稳定的。」主任医生给了阮舒这么一句回话,他盯着手里面
的记录,耐心解释着:「属于一级烧伤,主要影响的是皮肤表面,没有造成深层
软组织烧伤。」

  阮舒在床边让开位置,腾出地方,让医生检查宋泽的状况。

  「目前昏迷的原因,很可能是在烧伤之前受到的惊吓或者疼痛超过阈值,所
导致的短暂神经性休克,马上就会醒过来,到时候就可以办理住院。」

  阮舒点了点头,没有过多纠缠医生,问这问那,她一直以来都这样,当发生
突然情况时,会将它当做已知条件,并不会在心里不断追问「凭什么发生,为什
么是我」这类幼稚问题,徒增烦恼。

  可望着宋泽皮肤上面的水泡后,她又将胳膊交叠放在病床旁的桌子上,把头
埋进去,闭上眼睛。

  可惜一直以来的睡觉解痛法在今天起不来作用,阮舒枕在自己胳膊上,意识
越来越模糊,忽然听到门口有急促的脚步声。

  她从臂弯当中抬起头,只见一个人影在病房窗户边晃动,转动把手,气势汹
汹地走了进来。

  来人个子矮小,有着如同熊猫一样的厚重眼袋,许久未打理的胡子,像一根
根针一般耸立在满是凹陷的脸上。

  他见到迷迷糊糊的阮舒,眼前瞬间一亮。

  眼前美人素净淡雅,未有任何化妆,上半身穿着褐色长袖,下半身着一条蓝
色一步裙。

  刘海不经意间滑落,如细丝般遮住额头,刚睡醒的模样慵懒娇憨,说不出的
随性与诱人。

  「宋泽现在状况怎么样?」男人粗声翁气得喊道。

  阮舒意识从浑噩中回归,眼前的男人曾经以找错房间为由,向自己搭过讪,
说什么是做电视剧编剧,社交广泛,经济优渥。

  当时她的评价是打肿脸充胖子的夸夸其谈男,唯一优点就是高学历的老婆瞎
了眼,在刚毕业时跟了他。

  如今这几年过去,他因为疫情收入锐减以至失业,而老婆工作稳中有进,已
经是公司的财务总监,天平倒转,两人在家里的地位,也从男人时不时的嫌弃变
为女人撕心裂肺的怒吼。

  这次着火事件,也在一定层度上影响到了楼上。

  过一遍资料后,她差不多明白了对方来意,怯生生地说道:「医生……医生
说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醒……」

  暂时醒不过来?熊猫眼男人心中一喜,因为消防总队就在小区旁边,其实家
里损失并不大,最多就是换些地砖,而这叫宋泽的家伙,迟迟没有醒来,他老婆
现在肯定六神无主,只要以赔偿损失名义稍加威胁,说不定能让她就范。

  想到这,男人心中激动,声音略有些颤抖:「妹子,我这次可是受的无妄之
灾,好端端待在家里,差点就被烤熟了!」

  阮舒一脸歉意,站起身来,挽住男人手臂,微微摇晃,央求道:「我知道徐
哥您的意思,可我男人现在还没醒来,我身边,身边实在是没钱赔偿你啊……」

  这诚恳态度与讨好表情让这位叫徐富的男人很是受用,他一边摇头晃脑一边
偷偷地用手臂往阮舒高耸地胸部蹭去:「其实妹子我也不想找你麻烦,你看医药
费我就没问你要,只是家里被烧的厉害,要进行大翻修,这笔费真的不应该是我
出啊。」

  一下,两下,三下。

  徐富一直用手臂感受着阮舒浑圆坚挺的乳房,手肘处皮肤的感触回馈给他,
这绝对是货真价实的乳肉,而不是那种硅胶填充的劣质品。

  如果将手探到里面,搓揉挑逗——徐富激动万分得想道——该是怎么样的感
觉?

  「那……那该怎么办呢?我真的没有钱啊,家都烧了。」阮舒傲人胸脯紧贴
着男人手臂,用撒娇式的语气说道:「能不能宽限几天呀?」

  徐福觉得自己离目标越来越近,心中得意万分,端的是想要在这病房大笑两
声,可他还是忍住了,以免吓坏旁边的小白兔,他低下头在阮舒耳边轻声说了两
句。

  阮舒听完后脸色微微一僵,咬着唇,无辜又可怜地瞪眼看着他。

  徐福咧开左边嘴角,阴险地笑了笑。

  -----

  红色……

  血红色……

  宋泽晃晃脑袋,只觉得一片眩晕。

  手臂与大腿的皮肤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瘙痒,他茫然地睁开眼,还没喊完的字
脱口而出:「阮舒!」

  但没有人回应他。

  宋泽皱了皱眉,打量着这个地方,发现完全不认识。

  推开卧室门后,客厅中央摆放着一张灰色布艺沙发,对面是一架崭新的液晶
电视机,角落有个崭新的小书架,上面摆放着几本书,其中一本是大仲马写的《三个火枪手》。

  他随手拿起,上面满是阮舒的字迹,里面的剧情来到米莱狄被囚禁在密室,
费尔顿正在与她交谈:……

  「你是谁?是天使还是魔鬼?」

  「我不是天使,也不是魔鬼,只是尘世间的女子。」

  「唉!如果您向我证明您是一个受害者,我唯一能做的是,表示深切的同情。
但是,温特勋爵对您存有强烈的不满。夫人,您是如此美丽,如此纯洁,温特勋
爵却这样折磨您,难道您曾经干过什么不公正的事吗?」费尔顿直愣愣地望着对
方说道。

  「他们有眼睛,却看不见;他们有耳朵,却听不见。」米莱狄用难以名状的
痛苦表情说道。

  「请把您的遭遇告诉我吧,告诉一位兄弟!」年轻军官大声说道。

  米莱狄用含情脉脉的目光久久注视着他,年轻军官将这表情误以为怀疑他,
其实她只是在观察他,引诱他。

  ……

  看着这些文字,宋泽不禁从灵魂深处感到一阵恶寒。

  「这是哪里,发生了什么?」他满心疑惑:「阮舒要去干嘛?」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咔嚓一声。

  房间的门打开了,随之而来的是初冬的冷风,以及一道熟悉的声音:「宋先
生你终于醒了。」

  宋泽转过身,面前是一个陌生的女人,齐耳短发,小圆脸,搭配一副黑框眼
镜后,整个人显得干练而又有书卷气。

  不认识,声音却很熟悉,处处透露着怪异。

  短发女人往前走了几步,在模糊的灯光下,宋泽看到她露出的笑容——如同
入春后的第一束阳光,温暖而亲切。

  「容我现在自我介绍一番,我叫顾音如,是你楼上的邻居。」

  宋泽恍然大悟,怪不得声音熟悉人却不认识,原来是楼上的狮子吼。

  作为创意部的部门副经理,他像是面对客户一样,习惯性地伸出手。

  顾音如也非常淑女地同他握手,表示礼貌,可宋泽的脑海里还是挥之不去那
几句:整天就知道躺,躺,躺!!!

  震得他脑门都晃动。

  「顾小姐,你好,我刚醒过来,有点搞不清楚状况,我有很多东西想要问你,
最紧要的事我的妻子——阮舒去哪儿了?」

  「你别太着急。」顾音如温和地宽慰,她自顾自地在沙发上落座,从茶几下
拿出一瓶Coin-treau(君度酒):「喝一杯缓缓?」

  那瓶酒早已开封,顾音如像是女主人一样,替自己与宋泽各倒了一杯,然后
从旁边冰箱取出几块冰加上,原本晶莹剔透的酒,立即变换成莫测的乳白色。

  淡淡的橘子味从杯中散发出来,宋泽却顾不上佳人美酒,他心中焦急,两只
手放在茶几上,以一种身体前倾,极具攻击性的动作质问对方:「阮舒呢,还有
这里到底是哪里?你快回答我!」

  顾音如并未理会男人的急迫,笑着轻轻抿了一口琥珀色酒液。

  「阮舒姐还在上班,我有时候回来的早,她就托我来这儿探望你。」

  上班?

  这两个字如同闪电一般,击穿了宋泽的心肝肺,令他木讷当场。

  方案,对,银行方案怎么样了?

  我从火海里面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过了多久,宋泽忽然想到,之前
还是秋天,现在的顾音如却穿着一套奶蓝色开襟毛衣,加上开门时的冷风,顿时
一股不祥的预感自尾椎骨生气,一直冲到天灵盖。

  他再也顾不上风度,抓住顾音如端着酒的手臂,用力捏紧:「快,快告诉我,
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和阮舒交上朋友的?」

  「轻,轻一点!!」顾音如爆发出与娇小身体完全不同的音量,吓得宋泽浑
身一抖的同时,琥珀色的酒液洋洋散散,顺着她纤细脖颈,直往下流。

  「哼。」顾音如气呼呼地剐了宋泽一眼,然后拿着一卷卫生纸细心地擦拭着
毛衣里渗入的酒液。

  " 宋先生。" 她面无表情地说道:「虽然我目前是单身,不过您这么粗鲁,
可是得不到我好感的哦。」

  单身?

  那被狮子吼的哥们呢?

  难道是活生生被吼死了?

  宋泽一时之间接受不了如此庞大的讯息,大脑有些宕机。

  「你和你老公怎么回事?」他明白对方这句话透露出来的意思,想要以这为
突破口,获得更多讯息。

  「老桥段。」顾音如重新端起酒杯,轻轻摇晃着:「他外面有人,还想转移
资产。」

  「外……外面有人???」宋泽差点摔在茶几上:「你老公每天待在家里,
怎么可能有外遇?」

  「呶。」顾音如伸出一根纤细食指。

  那根食指来到了宋泽眉间。

  「他出轨的对象就是你老婆。」

  啊????

  宋泽满脑子问号,他难以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你说什么?」

  「就是阮舒姐啊。」顾音如扬手喝掉杯中剩余的酒,轻描淡写地说道:「那
家伙藏的深哦,以前做编剧赚钱的时候,还留着一笔私房钱,平日里不拿出来,
这几年就指着我那点工资过活,如果不是阮舒姐,我都不知道这件事。」

  她的语气自然随和,仿佛出轨的不是她丈夫。

  嘭!

  宋泽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不停摇头否定。

  顾音如看着宋泽失魂落魄的模样,叹息道:「嘛,那天阮舒姐来找我的时候,
我也是这样的表情。」

  宋泽闭上了眼睛,仿佛在思索着什么,过了几十秒,才猛然睁眼,转头盯着
顾音如,难以置信地道:「阮舒……阮舒她……不可能的……她答应过我的…
…再也……再也……」

  「我就知道你不信。」顾音如从茶几里翻出个相机,宋泽发现,是一个sony
的摄像机,她从里面取出内存卡,放入读卡器,插进液晶电视机的下面的电视盒
里。

  电视屏幕亮了起来,前半段全是黑影,没有内容。

  「其实啊,这段视屏当时阮舒姐给我看过。」顾音如柔柔地叹息一声:「她
给我两个选择,第一,站在徐富那儿,那样的话,她就会告徐富强奸,徐富那编
剧工作,如果摊上刑事案件,这辈子就别想出头了,连带我财务总监的位置都保
不住。」

  「第二个选择就是和她合作,我们一起把这家伙账户里面的钱全部搞出来,
然后我再离婚,把房子分了,就能甩掉只吃软饭的男人了。」

  宋泽听顾音如絮絮叨叨地说着,他在那一瞬间有种感觉,这位干练的财务总
监,就像是在法庭里面呈上证据的律师,而他作为被告,即将面临死刑的判罚。

  「不过后面徐富也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他跟我坦白钱的事情,然后想要告
阮舒姐诈骗,结果后面嘛……我拿着这个视屏给他看,好好地吼了他一顿,说他
想进监狱,我可不想有个坐牢的丈夫。」

  「他那人。」顾音如嗤笑一声,满是不屑:「平时牛逼吹得震天响,碰到事
情就知道缩头,最后我代表他出面,与阮舒姐把事情定性,不过阮舒姐也聪明,
她一直没拿钱,就放在我手里。」

  「不管怎么说。」顾法官终于下达了最后的死刑判罚通知书:「阮舒姐也没
删视频,她说要和你摊牌,我也不太明白你们之间的事儿,反正就这样吧,快开
始了。」

  嘭!

  先是很重的撞击声,好像是有人被压在了墙壁上。

  「亲爱的……亲爱的,嘿嘿,你今天就把身子给了我吧……」

  电视机传来令人寒毛倒竖的声音,就像铁丝刮拉窗户的滋滋声那样恶心。

  「不……我警告你……」是阮舒,是她柔柔弱弱的拒绝声!

  宋泽心里猛地一抽,如果……他咬牙切齿地想,如果我在旁边,一定会揍死
这个王八蛋。

  该死,该死,他知道自己阻止不了,起身准备关掉视屏,索性眼不见心不烦。

  但也就是起身那一刻,狮子吼来到了他耳边:「给!我!坐!下!」

  宋泽还未恢复的病躯被吓得浑身一颤,他在顾音如面前站定,伸手想要抓住
对方衣领,可顾音如丝毫不惧怕这位暴怒中的男人,挺起胸膛,甚至还冷哼一声。

  两人就这样不甘示弱得互相瞪着。

  直至画面里面,出现一对浑圆无暇的乳房。

  乳房呈完美的圆形,形态均匀,弹性十足,桃色乳晕上点缀着肉色乳贴,正
好罩住微微凸起的乳头,在白腻细嫩的乳肉衬托下,更显诱人。

  里面男人的淫笑声更甚:「我早就想要摸摸你这对大奶子了,真他妈漂亮。」」
快放手……我警告……唔……」阮舒不断拒绝,口中却不断发出诱人喘息,就像
在勾引男人继续探索。

  宋泽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汗水与眼泪止不住得往下淌。

  他哆嗦着伸向腰间,想要找出一支烟来,连掏几次后,终于发现自己这件病
服根本没有。

  就在这时,一支女士烟插到了宋泽颤颤巍巍的嘴唇上,是顾音如递过来的。

  火苗渐近,点燃了前段。

  宋泽深深吸了一口,他嘴唇上点燃的,就像是自己的灵魂。

  阮舒的求饶声仍在继续,而徐富则得意洋洋地威胁:「妹子,你想想看,你
老公还在昏迷,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你们这次家里着火,欠了一大笔债呢,老子
可有的是钱,你只要让我舒服了,我随时掏出个十万,八万送你。」
    一阵死寂般的沉默。
  好……我……同意……但你要戴上避孕套……」

  饶是早就看过一次的顾音如,都忍不住在此刻啐了一口:「狗娘养的!」

  啊!!!

  宋泽像是忍不住酷刑一般吼叫起来,他抽搐着,挣扎着,将受伤的自己丢在
客厅的角落,以期望眼睛看不到就能远离这一切。

  但电视机传来的声音仍旧源源不断传入他的耳朵。

  嘶哈,嘶哈,男人激动的喘息声。

  宋泽心脏的跳动越来越剧烈,像是要跳出胸腔一般。

  紧接着是……

  低沉的说话声,听不清楚,但徐富倒吸冷气的声音足以让宋泽明白,阮舒已
经就范。

  他们……他们在做什么?

  到底在做什么?

  强烈的不安让宋泽忍不住想要回到客厅中央,可他做不到,也不想做。

  阮舒求饶声早已停了,只能听到徐富不断地鼓劲声:「嘶……嘶……就是这
样,妹子,你这么大的奶子,就得这样,嘶……」

  在做什么……

  阮舒你在做什么……

  愤恨的情绪越来越强烈,宋泽窝在角落,痛苦地抱紧自己。

  然后是……

  啪……啪……啪……啪……啪……

  连续不断地肉体撞击声响彻在整个房间。

  怎么……怎么回事……

  「对,就是这样妹子,奶子再夹紧点……你看,你那奶头都硬起来了,真他
妈漂亮!」

  阮舒在……在用胸部帮他乳交吗?

  用双手托着那浑圆的乳房,温柔地包裹住他的阴茎,乳交吗……

  是这样吗……

  心脏撕裂的疼痛不断传来,宋泽双手不停颤抖得合十,他在向上天祷告,在
向满天神佛祈求,希望菩萨与佛祖告诉他这一切是一个噩梦。

                然而

  噗!啪!一声比一声响伴随着女人吃痛的呻吟。

  听起来像是用手在拍打屁股。

  宋泽见过徐富这个家伙,他很矮,比阮舒矮多了,他脑子里不由出现这样一
个画面:阮舒跪在这个小矮子面前,用胸部尽力服侍着他,而这个熊猫眼袋的猥
琐男人,高高地举起手,第一次击打在阮舒仅仅一握的纤腰上,第二次意识到自
己很矮的男人,整个身体压过去,狠狠地击打在阮舒翘起的臀部上,令其发出吃
痛地呻吟声。

  嘶哈……嘶哈……

  肉体撞击声越来越密集。

  在一阵低吼声过后。

  是一片寂静。

  结束了……宋泽窝在角落,浑浑噩噩地想着:这一切结束了吗?

  是菩萨显灵了吗?

  然而。

  神灵似乎没有将目光注视到这位可怜的男人身上。

  他又听到了低沉的交谈声,似乎是徐富又在像阮舒威胁什么。

  宋泽不关心,更不想听,可是……

  嘶哈……嘶哈……

  令他心脏骤然缩紧的吸冷气声音又出现了。

  这次的声音更加急促,甚至出现了因为吸气太快的猪叫声。

  与之伴随的是之前同样的肉体撞击声。

  徐富的兴奋感明显不同,好像两人刚才达成了什么「协议」……

  「好舒服,就应该这样,妹子,这感觉真的太爽了!!!」

  宋泽此时无比痛恨自己的脑子,在男人声音叫出来的瞬间,他就明白了,徐
富刚才与阮舒商量的是,把避孕套拿掉再来一次……

  阮舒同意了……她同意了,也就是两人之间没有了那层膜,是完全没有遮挡
的……无套的乳交……

  「太棒了……太棒了,妹子,你这奶子比我家黄脸婆的好太多了!!!」

  没有戴安全套……

  痛苦与愤怒再次占据了宋泽胸膛,他想要离开这儿,却发现自己浑身绵软,
大汗淋漓,久病过后的身体,根本不允许他离开客厅。

  「啊……啊……射了……射了……妹子……」

  嘶……嘶……

  噗嗤噗嗤的射精声久久回荡在客厅里。

  宋泽已经没有力气,也根本没兴趣想象阮舒那时是怎么样的状况,他很想打
自己一拳,击碎他那濒临崩溃的大脑,可惜他连举起拳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啪嗒。

  电视机关了。

  一道阴影自宋泽背后靠近。

  「阮舒姐说了,要把这个视频放给你看,」顾音如声音从背后传来:「但你
却躲在角落里面画圈圈,真让人失望。」

  「不过你也算是听了一整轮。」她继续说道:「阮舒姐说了,你如果不能接
受,那就把门锁上,她就不会回来了,如果你能接受,那就把门开着,让她进门。」

  然后,顾音如看到了。

  宋泽全身颤抖,像个幽灵一样站起,猛地扑到客厅大门前。

  咔哒一声。

  门锁住了。
   
   顾音如嘴角勾了起来。
  PS:邻居两个人,我个人觉得是很有必要的,不过他俩是过客,马上就会消
失,估计不会再出现吧。

  下一章就要进入宋泽吃糖与阮舒拿捏宋泽的环节,主线应该会推进一点。文
先生出来估计还要很久……吧?

  肉戏想了很久,,这次是用胸部,我原本想要让宋泽坐在沙发上看,顺便顾
音如可以帮助他缓解痛苦,但总觉得和人设不符,所以还是滚角落画圈圈吧写隐
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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