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yyds543
2023/01/14发表于第一会所
是否首发:是
字数 : 6944 字
写在前面的话:22年已经过去,发生了很多事,很不幸阳了但现在好了。因
为口罩原因也影响了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事,说实话一开始真的想不明白,比较难
受。后来也淡然了一些,如今23年了,新年新气象,也得有新生活了,所以就有
了这部新作品,以前的就让它过去吧,本书有些慢热希望看客朋友们能多一点耐
心,多给我红心和评论,最后祝各位看客新年快乐,小年快乐!
正文
篇一 陈情怨
伤情最是晚凉天,憔悴斯人不堪怜。
邀酒摧肠三杯醉,寻香惊梦五更寒。
钗头凤斜卿有泪,荼蘼花了我无缘。
小楼寂寞新雨月,也难如钩也难圆。
借用老郭的定场诗,今天要为各位看客们,讲一个比较离奇灵异的故事——
其实也就是鬼故事。按理说子不语怪力乱神,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咱说的是狐
鬼妖神,讲得是人情戏理,信不信,全由您心中所念。
要说实在的,这世上哪来的鬼啊,有鬼,也是人心里有鬼所编出来的谎言,
所以,这只是一个带点颜色的故事,您看着图个新鲜就好。
话不多说,咱们书归,正传。
第一章
胥迩镇,具体来说是在关东——这个老客刨参,猎户斗虎的所在,它坐落在
一个不南不北的偏远角落,谁起的这个倒霉名字也已经不可查,总之,就是有这
么个地方。虽说是偏远的地方,但是北靠山岭,西临大江,水上资源颇丰,还和
西边的武鸣镇贸易来往频繁,所以这里是个自给自足,相对而言还算富饶的地界。
镇里临靠江边的小村,又叫青江村,村子不大不小,村民安居乐业,小日子
越过越悠然,一派祥和富饶的农耕风光。虽说村子靠水,村民吃水,但村里边的
码头就两个,西北一个,正西边又一个,区别就是正西边的码头是前两年新建的,
两年来村子和武鸣镇的交通往来愈发增多,那北边的老码头——其实也就是几个
小栈桥,渐渐无人问津,如今也只有几家老渔户偶尔来打打鱼。
就在那胥迩村西,此时朗日晴空,阳光不燥,一道青江蜿蜒而过,波光粼粼,
老旧的木栈桥在岁月长河中静静地歇息。几百余米远旁,坐立着一个显眼的青白
水泥楼座,因为靠江岸这么近的就这一家,两间大平房,一围高墙,一屋仓库,
一块菜地,一扇青黑铁门,构成一方悠然自得的小天地。
「咣当!」
门栓被划开,撞出叮呤咣啷的沉响。大门一开,出来个身穿白色跨栏背心,
下穿阔腿黑裤衩的高个儿老头,闲庭信步地走出来,站在门口,背着双手,气定
神闲,迎着清爽的江风,闲适自在。
老头一头花白寸头,还显得有点秃,胡子刮得干干净净,腰挺得奔儿直,大
萝卜粗的胳膊上爬着蚯蚓版虬乱的粗筋,小腿愣是有小木桩那么粗,离老远一看
他踏步叉腰那么一站,精神矍铄,凛凛威风。
老头姓魏,叫喜定,今年五十有六,由于年少练武一身功夫,体格子奔儿棒,
别看现在快60了,两个小伙子根本不能近身。可惜魏喜定成年后,家道因为他父
亲的政治背景受了些影响,渐渐衰败,为了生活,才开始干打渔这行。魏喜定脑
子灵光,除了打渔,各路手艺这一点那一点儿都学的差不多,慢慢便成为青江村
里的全能手,平时也帮邻里乡亲打打零活,靠着打渔和干杂活,才供得起儿子学
习读书。
好在儿子魏明出息争气,读书有成,在市里的大公司当总监,又娶了个漂亮
媳妇,衣锦还乡,青江村里的男女老少们都上赶着凑热闹套近乎,魏喜定心里别
提多高兴了,喜形于色,笑得牙花子都露出来了。儿子孝顺,把魏喜定接到市里
生活,可没到两年,魏喜定又回到青江村——在城里他住不惯。
那年魏喜定刚50岁,不愁吃,不愁花,觉得一天待着没事干太没意思,就继
续干老本行打渔了,不是为了挣钱,就是图这股自在。后来直接把自己住的楼座
卖了,又自掏腰包把栈桥旁这没人住的老房买下来,自己重新跟工人修旧房,又
砌了两间大平房和围墙,这自家房子就竣工了。房子弄好了,想打渔,自然就搞
条像样的渔船,魏喜定好歹是进过城的人,接受过新鲜事物,又好琢磨,于是花
大价弄了艘机械制动的中型渔船,还配了个发电机。又给船里弄得像小家似的,
有小床,有厕所,有小电视,吃饭直接把炕桌一放,有时候犯个懒不爱回家,就
直接住船里了。
魏喜定搬到村西头的江岸边,又没事开船沿江去别的镇溜达,找他帮忙干杂
活的人就越来越少,现在他没事就上船待着,愿意活动就开船,不爱动就钓点鱼,
回到家里,吃吃鱼,顺便小酌几盅,偶尔坐在船头,望日升日沉,闻暮禽返林,
听听收音机,第二天再来个自然醒,日子别提有多舒服了。
魏喜定还在门口眺望水波不兴的青江,远处,一辆蓝色小蹦蹦突突突慢悠悠
地朝魏喜定的方向开过来,魏喜定一看就知道车里坐的是谁,笑得满脸褶子,拿
把式迈方步,迎向小蹦蹦。
「哎呀,老余!」等小蹦蹦一停,魏喜定朝着车门大喊道。
车里的人下车,也是个老头,顶着光溜溜的大脑袋,一副笑眯眯慈祥的模样,
看见魏喜定那不地道的四击头亮相哈哈大笑:「你个老家伙!」
「路过我门口打渔咋不告诉我一声?」魏喜定上去就给老余头肩膀一下。
「多大岁数你还怼答儿的?」老余头也还一下手,魏喜定笑呵呵道:「我打
余(渔)呢,哈哈。」两个年近古稀的老头,此刻竟像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儿一
样打闹。
「诶,我今儿个网了不少鱼,给你几条大的啊。」老余头说完回身要走,被
魏喜定一把拦住。
「我还缺鱼啊,你别跟我扯那没有用的,来,上我家吃饭去。」
「老伴儿都把饭做好了,哪天的,哪天的,鱼你拿着啊。」老余头和魏喜定
拉拉扯扯,还试图把车后门打开。
魏喜定和老余头执巴一小阵儿,又不敢使大力把老伙计给拽伤了,便没好气
道:「老余,老余……鱼进锅!」
「嘿!多少年了,还喊我外号哈——赛活驴!」
鱼进锅……余进国,听到魏喜定喊他这句谐音的外号直接炸锅了,魏喜定一
听「塞活驴」,那反应比余进国好不到哪儿去,瞪大了双眼一副不忿的模样,而
余进国也一撅胡子,直勾勾地瞪着魏喜定——只不过他眼睛太小,气势没魏喜定
足。
这老小孩儿似的老哥俩,互相大眼瞪小眼,居然较上劲了!不过……这俩老
头互相瞪了还没半根烟的功夫,谁也没绷住,双双「噗嗤」一乐,又嫌弃地撇撇
嘴,互相伸手指了指对方。
「你这老家伙,过这么多年了还跟小时候一样,说急眼就急眼。」魏喜定拍
拍老伙计的肩膀,微笑道。
余进国也笑着说:「你这头老倔驴也是,又霸道又死犟。」
「咋了,弟妹还不让喝酒啊,前段日子体检不没事么?」
「她是不让我跟你喝。」
「嘿!你家那口子啥意思?」魏喜定疑惑地问。
余进国唉声叹气地说:「害……她嫌咱俩喝酒就往多了喝……这老娘们儿,
哪回想喝个尽兴,她非给你弄扫兴。」后半句的语气越说越来劲,一张老脸耷拉
着,又生气又无奈。
「惯的她!老爷们儿喝点酒咋了?哪回喝多了?不就迷迷瞪瞪睡一会儿么,
就这点儿爱好她也管!」
「就是!」余进国被魏喜定这番话感染地热血沸腾,左手往后一背,老腰一
挺,光头在阳光下更闪闪发光,整个一副要和压迫剥削作斗争的架势。
「对!走!偶尔来二两又咋的?」魏喜定眯眼偷笑,突然把话题又拐回来,
不给余进国反应的时间,一把握住老伙计的手就自己家拽,边拉边说:「一会儿
打电话告诉弟妹你在我这儿,今天咱老哥俩儿高低喝点儿,就一点儿,我跟她说!」
余进国跟上几步才反应过来,也拽住魏喜定,边往后撤边苦笑着说:「你啊……
老魏,这么的,明天,明天我拿好酒上你这儿去,今儿真不行,我那小孙子好不
容易来我这儿一趟,今儿个网鱼就是图给小孙子吃个鲜亮味儿……」
没等余进国说完,魏喜定身子一抖突然一停,松开老伙计枯树皮颜色一样的
老手,转过身来深深地长叹一声:「唉……现在的孩子啊,都不爱到农村住了。」
「是啊,娇生惯养地在大城市住惯了,在这儿待几天就不耐烦了……咱村日
子再咋富,也比不上那市里,生活好了,这不也是当初咱期盼的么?」余进国也
跟着感慨,刚刚还神采奕奕的神情顿时黯淡了不少。
魏喜定摆摆手,无奈又不服气地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住不惯村子,
我还住不惯城里呢,都说城里好,可人冷,没咱这热闹劲儿。」
「唉……我该走了,鱼你就拿着吧,别得了便宜卖乖,白给你东西都不要。」
「行行行,我要了,大鱼留着给你大孙子炖汤喝。诶对了,我泡的五鞭酒好
了,你拿点儿吧……对你造反的肾和前列腺有好处。」
「上一边子去,我喝那玩意儿有啥用?」余进国没好气地睨一眼魏喜定,用
满满羡慕又嫉妒的语气说:「你都赛活驴了,还喝那么补啊?」说完,余进国还
用余光偷偷瞄一眼魏喜定的裤裆,暗叹明明都是老头子,你魏喜定凭啥雄风犹在,
我咋就跟个蔫巴茄子似的。
赛活驴这外号,不光是说魏喜定脾气秉性又倔又硬像头驴,还有一层荤意思——
下面儿的家伙式儿……大,又粗又大,像驴货。
魏喜定这老不羞,嘿嘿一笑说:「补肯定对身体好,总比虚强。」
「切,补那么大发上哪儿泄火去……」余进国更酸了,不服气地说。
魏喜定愣了半秒,没耽误继续走路,也不言语了。余进国后知后觉,看老伙
计的神采蔫了几许,便自顾自地把两条大胖头鱼装进盛水的小桶里,意意思思地
递给魏喜定,抱歉地说:
「我没别的意思,嫂子走了那么多年,大明也有大出息,还结婚有孩子了,
你啊,该找个后老伴儿过日子了,家里还是有个女人好……别想那些不切实际的,
咱都那么大岁数,找什么年轻女人?」
魏喜定一听就不乐意了,又瞪俩大眼睛反驳道:「我也不霍霍年轻女娃,就
想找个四十出头的,这也叫年轻啊?赶情你们跟老婆一个热炕睡了那么多年,我
一个人孤苦伶仃地耍单啊!」
余进国也上了脾气:「那你想咋整?你这事儿村里说媒的婆子都头疼,找个
女人过日子就得呗,你还非得要跟人睡觉,睡就睡,可你那驴东西自己还不清楚?」
「你,你……」魏喜定抖筛似地拿手指着余进国,气得话都说不完整,最后
一把夺过桶悻悻地转身离开,只留下看着老伙计挺拔背影的余进国无奈地摇摇头,
骑上小蹦蹦,突突突地驶远,不一会儿,消失在村里的小路尽头。
其实物质和精神上,魏喜定现在都很滋润,但美中不足就是缺个伴儿。魏喜
定的媳妇当初难产,生了儿子就撒手人寰,只留下爷俩儿相依为命。魏喜定好歹
也算是大户人家出来的,思想上肯定进步一些,知道读书的重要性,所以为了培
养儿子读书,这么些年一直埋头苦干赚钱攒钱,就没心思找对象,等儿子上大学
后,村里媒婆热心肠地给他安排相亲,但魏喜定有要求——女方年龄在四十左右。
这要求其实也不算啥,可村里那些乱嚼舌头的,对这赛活驴有个传言,说是
魏喜定媳妇就是被这根驴货天天操得精气不足,这才在生产时大出血的。刚开始
魏喜定找到传话嘴贱的人打了几架,结果,虽然以后没人明面说了,可村里的那
些寡妇们,没有一个愿意跟魏喜定的,都害怕魏喜定用那根大鸡巴把自己捅坏了。
时间就这么正常又荒唐地悄悄流逝,待到春去秋来,头发花白,魏喜定依然
形单影只,他也习惯了,嘴上笑着说不在乎,可偶尔深夜,无心睡眠之时,魏喜
定在温暖却孤独的被窝直勾勾地望着天花板,仿佛穿过屋顶,心尖里是止不住的
酸楚和寂寞。
后来在城里住那两年,儿子儿媳帮着张罗,还真谈成一个,女方年纪四十二,
长得风韵犹存,身材还富态。管她是不是图魏喜定家的钱,总之俩人过上了,可
好景不长,女方却反悔死活要分手,原因就是魏喜定那根驴鞭,女方受不了,鸡
巴一进去顶得女方生疼,当然这也能忍,可魏喜定那杆长枪多年不用老而弥坚,
精力旺盛几乎天天都要,日积月累,女方苦不堪言,终于受不了了——好不容易
有个伴儿,又以如此荒唐的理由稍纵即逝,而且这件事儿不知怎地就传回村里了,
这下更没女人敢跟魏喜定好了。
*** *** ***
魏喜定一脸悻悻然地走进院子,也不关门,把门敞开一半儿,整片院子被和
煦的阳光灌得亮亮堂堂的,晒得人舒舒服服,心里头空灵又敞亮。
他开门进屋,隔着次卧的窗棂拿眼一撒摸,看见里屋炕上打着赤膊的大小伙
子还在睡,本来窝着的火顿时有了发泄之地。
「太阳都要晒腚沟了,还睡!」魏喜定开门一嗓子把小伙子喊得诈尸似的坐
起来,只见小伙子顶着乱蓬蓬的鸡窝头,左眼正呆滞地睁开,右眼微微闭合,张
着嘴口水流了一下巴颏,傻狍子一样左看看右看看,完全无视门口的魏喜定,咂
巴咂巴嘴又一头栽下去。
魏喜定硬生生把怒气忍回去,憋出极为低沉的闷哼,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
随后直奔厨房,把活蹦乱跳的鱼放进大水盆里,又端起灶台上盛腰子的盆走到屋
外,又仓房把烧烤架子搬出来,起火烧炭……这一趟趟面不红气不喘,根本不像
快60的人。
「小阳!别睡了,出门买袋大酱和辣椒酱!」魏喜定拍拍手一屁股坐在菜地
的墙头,伸手从裤兜里掏出盒红塔山,几秒后就开始吞云吐雾起来,半根烟的时
间过去,那个半大小伙才趿拉拖鞋,揉揉惺忪的睡眼,打着哈欠晃晃悠悠靠在门
口——他只揉左眼,因为右眼正戴着个矫正弱视的淡蓝色眼罩。
叫小阳的少年看面相十四五岁,个头不高也不矮,他光个膀子,干巴巴跟排
骨似的,穿个大黑裤衩,白白净净,阳光之下这小子简直白得晃眼。他眨眨发沉
的眼皮,终于清醒过来,用力地抻懒腰把筋骨极尽舒展,浑身都发出「咔咔」的
爆响。
「嘿!」他神清气爽,对着太阳轻轻地握住拳头,微笑地迎接崭新的一天——
虽然马上就中午了。
「给你钱,剩下的自己买点儿零食啥的。」魏喜定嘬两口烟,从口袋里掏出
一张绿票五十元递给小阳,小阳拿钱就要走,魏喜定皱眉吆喝着:「穿上衣服!
这倒霉孩子……」
「嗯?哦……」小阳后知后觉,憨憨地回屋,不一会儿也穿个白跨栏背心走
出来,把院里那辆尽管斑驳老旧却擦得闪亮干净的二八大杠一推,两步一悠跨上
车座,少年的腿还不太够长,吃力地往下够脚蹬,才晃晃悠悠地骑出院子。
「诶?」小阳刚到门口,惊喜地停了下来,还差点摔倒。
「怎么了?」魏喜定连忙站起来,还没上前走,就听见小阳回头兴高采烈地
指着门口的一角大喊:「爷爷,小狗!」
一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小黑狗,浑身脏兮兮的,缩成一团,可怜巴巴地趴在
石墙下的阴影中。
「又是哪儿来的野狗吧,先买东西,不饿了啊?」
小阳一愣,赶紧蹬上自行车,摇摇晃晃的身影在门口消失不见。魏喜定看着
这憨小子出门,一手扶额,十分无奈地吐了口烟圈,可没过几秒却又「嘿嘿」地
乐出声来,他看炭烧好了,准备去搭烧烤架子,一褶子老脸始终透漏出悠然自得
的笑意。
日上三竿,阳光的温度默默地升了上去,小阳歪歪扭扭地在大路上蹬车,背
后已经被汗水微微打湿。村子里的土路随着时间长河快要消失殆尽,也只有北边
靠山那片儿因为地形没法修路,这一路平坦,五六分钟后,小阳就到达村西边的
杂货店——一间新上蓝漆的大平房,中间一道门,两边是四扇窗,正中挂个蓝底
黄字的牌匾——宜家杂货铺。
小阳热得肆脖子汗流,额头上豆粒大的汗珠一流流地淌下来,尤其他右眼还
戴着个眼罩,小阳只觉得右眼睛里闷得跟火炉似的,可热成这样他也没摘下去,
而是一把推开木制的弹簧纱门进屋了。
「咣当!」弹簧蛮横霸道地把纱门拽回来,小阳一进屋就直奔正辛勤工作的
电风扇,闭上眼睛站在风扇前惬意地感受凉爽。
「小阳来了啊!」
目睹了少年毛躁行径的中年女人站在玻璃柜台后,微微一笑,过了一会儿才
大声打招呼,小阳闻声睁眼,只见一个肉葫芦般的女人款款朝他走来。
女人身穿短袖短裤,和善热情地冲小阳巧笑着,笑脸温婉动人。她走到小阳
身边慈爱地摸摸他的小脑袋,也不嫌他一头汗,又去地上盖着小被的泡沫箱里,
拿出一瓶镇好的冰红茶。
「谢谢欢婶儿!」
小阳露出天真欢喜的笑容,谢过欢婶后赶紧拧开瓶盖牛饮起来,本来起床就
没喝水,又出了一身汗,早就口干舌燥了。
「诶呦,慢点喝……这憨小子,没人跟你抢。」欢婶儿看小伙子三口喝下去
大半瓶,就又去给他拿饮料喝,小阳喝着嘴里的看着箱里的,一撇眼就看到了欢
婶儿撅起的浑圆硕大的屁股——欢婶儿没像第一次蹲在地上,而是半撅着,黑色
八分紧身短裤被那轮又大又圆的屁股绷得紧紧的,凸显着明晃晃的内裤痕迹,屁
股蛋子被鼓鼓地分成两瓣,高高地努着。
小阳楞楞地看着欢婶儿包在裤子里的大腚,心里又奇怪又兴奋,「咕咚咕咚」
地咽进去所剩无几的饮料,欢婶儿又递过来一瓶冰镇的可乐,小阳忙接过来不敢
再看她,直接闷了一大口,结果被气呛得一口全喷了出来……
「咳咳……」
欢婶儿也不责备小阳喷了满地,温婉地拍着他的后背,满是母性地看着眼前
这个招人稀罕的愣小伙儿。小阳模样清秀五官端正,就是这眼睛可惜了,一只弱
视,另一只更怪,瞳仁极大,漆黑一片似要充满眼帘,但她看了一个多月也习以
为常了,而且那眸子里总是闪烁着少年青春活力的精光!
她轻拍小阳纤细消瘦的小身板,眼睛不经意地一瞟,突然发现小阳的裤裆下
老大一大块,心里不禁一惊!不过转瞬间便意味深长地盯着小阳,吃吃笑道:
「咯咯……憨小子也不傻嘛。」
「我,我……」小阳一时小脸通红,不知道咋回事,他心里慌得很,想说点
儿啥又不知道要说啥,而欢婶儿盈盈一笑,一双杏眼滴溜溜一转,见小阳没事儿
了,又慢慢走回玻璃柜台,两瓣又翘又圆的屁股蛋随着走路一颤一颤,小阳一瞥,
马上扭头不敢再看。
「来婶儿这买啥啊?」欢婶儿把凳子上的纱外套系在丰腴不失线条的腰肢上,
问道。
小阳想了一下,支支吾吾道:「嗯……一、一袋大酱和一、一袋蒜蓉辣酱。」
欢婶儿找到这两样东西搁在柜台上,双臂环堆在胸前往柜台上一靠,白色半
袖下那鼓囊囊的大胸脯子软乎乎的挤在一起,小阳把钱递给欢婶儿,避不开地看
见了惹人眼球的春光,半袖领口软趴趴地垮在那儿,脖子下露出一片娇嫩的肌肤,
以及那包裹不住而显露出来的皎洁月牙。
「婶儿,那个……钱给多了。」小阳后退半步,尽量不去看不该看的地方。
「没啊?」
「我,我还喝了一瓶冰红茶和可乐呢。」小阳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又递给欢
婶儿5块钱。
欢婶的笑容皎洁朗秀,对小阳说:「婶儿送你的。」
「那不行……我不能白吃白喝呢。」小阳很严肃地把钱放在柜台上,拎着塑
料袋就往外跑,差点就撞门上,欢婶儿咋地也没小伙子反应快,等她追到门口,
小阳都蹬上车子飞也似的逃走了。
「唉!可乐还剩半瓶呢……这小子,还挺倔。」欢婶儿恰腰站在门口,回想
自己忘了把衣服系腰上时小阳看见她春光乍泄的窘态,不由自主地「噗呲」一乐。
在这燥热沉闷的夏天,逗弄这傻小子让欢婶儿粉红的鹅蛋脸上洋溢着轻快的
笑容,那不近人情的毒辣阳光,似乎也因此清凉了不少。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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