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sezhongse3
2020年11月19日发表于第一会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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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数:19314
一宿缠绵,秦大公子满脸疲惫地掀开凌乱不堪的被褥,从塌上挣扎着扶腰而
起,随手摸了摸湿意盎然的床单,心有余悸,扭头对一旁梳妆镜前的妖娆女子长
叹道:「从前你不是这样的……」
女子对镜,绾青丝,神采飞扬,轻声道:「从前那是奴家让着你。」
秦牧生头疼欲裂,扶额道:「沈伤春,我好歹是个男人,给几分薄面,不过
分吧?」可怜的沈大公子,一天两夜,睡了不足个把时辰。
镜前女子,沈伤春,狡黠笑道:「男人的面子,终究要靠自己挣的,时辰还
早,公子若不服气,大可将奴家压在床上再欺负一回,奴家绝不反抗便是。」
秦牧生冷哼一声,充耳不闻,不接话。
沈伤春撇嘴道:「当真没用,忒不男人了……」
秦牧生涨红了脸,一拍桌面,怒道:「沈伤春,你若敢再说一遍我就……」
沈伤春似笑非笑:「就什么?」
秦牧生顿时泄了气势:「就……就替你画眉呗……」
沈大美人鄙夷地递过眉笔,秦大公子相当狗腿地绕到佳人背后,俯首香肩上,
匀红点翠,手法竟是半点不显生疏。
沈伤春缅怀道:「上回你替我画眉,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秦牧生:「三年前的立春。」
沈伤春笑道:「这眉画得,啧啧,连奴家都自叹不如呢,说说看,替多少女
孩子画过了?」
秦牧生纵横情场多年,当然不会在这种送命题上栽跟头,从容道:「只为卿
描。」
沈伤春眼波流转,紫陌红尘,玩味道:「此话当真?」
秦牧生哪还不晓得案前女子使出了那道【看破红尘】的神通,只好汗颜道:
「还有一个,是我师傅。」
沈伤春:「你师傅……是个女人?」
秦牧生怅然若失,似在追忆往昔,轻轻一叹:「她叫曲梦素,她已经不在这
世上了。」
沈伤春脸色微变:「多年前寒素宫的那位六境圣女,【一指素心】曲梦素是
你师傅?难怪……难怪我一直看不出你师承,寒素宫的心法招式从来只适宜女子
修行,曲梦素又怎么会收了你这么一个男人做弟子?」
秦牧生苦笑道:「圣女?在你们正道眼中,怕是魔女才对吧?师傅收我为徒
时,已经境界尽失,命不久矣,她所传我的修行功法,乃其自创,并非出自寒素
宫。」
沈伤春皱眉道:「传闻当年【一梦千年】别梦轩,一醉入梦,跻身六境,尔
后趁曲梦素跌境之际,率群雄大破寒素宫,几经艰辛,将宫中圣女曲梦素毙于剑
下?」
秦牧生眼神一寒:「呵,你一定不晓得,别梦轩是我师傅的第一个男人,也
是她唯一的一个男人。一醉入梦?说得好听,若不是我师傅为他舍了大道,修那
宫中禁典【欲女心经】,主动跌境,任他汲取气运,就凭他别梦轩也想破入六境?」
沈伤春:「【欲女心经】?这本传说中由淫道合欢子撰写的邪门秘典原来一
直在寒素宫?」
秦牧生:「当年寒素宫惨遭灭门,一半是别梦轩那厮害怕师傅终有一日泄露
他破境根脚,另一半就是为这本【欲女心经】而来了,此经也是离奇,女子修此
法,可将自身修为悉数化作淫气,若能压制心魔,守身如玉,便能藉此精进修为,
若是破身交合,便只能沦为那双修炉鼎了。我师傅当年已是六境高手,淡泊名利,
若不是瞎了眼喜欢上那衣冠禽兽,何至于修这邪法!」
沈伤春叹道:「情之一字,最是伤人。」
秦牧生:「师傅传我修行之法,便是盼着有朝一日,我这个做徒弟的,能替
她讨回一个公道。」
沈伤春:「别梦轩身为六境,即便你剑法大成,也难言胜算吧?」
秦牧生:「师傅临终前炼制有一法器,名【碎梦珠】,用以压胜别梦寒本命
神通,而且我的那柄长剑【情人】,其实与你那杆【桃李】一样,同是为仙兵。
只可惜我才出江湖,那厮竟是死在了灵山上,这仇自然也就没法报了。」
沈伤春:「不曾想当年之事,还有这么一段隐秘,那你如今改这名讳又是为
何?当真是惹上了哪家千金?」
秦牧生没好气道:「别提了,有一帮子人,非要请我到那劳什子春潮宫作客,
让我揍了一顿,还是不依不饶,烦不胜烦,只好改了名讳继续游历江湖,而且那
名字我早想换了,都怪我爹娘吃了读书少的亏!」
沈伤春:「春潮宫?怎的我也没听说过?」
秦牧生:「大抵是骗银子来的,哎,其实我就这身行头值几个钱,也不知怎
的就被惦记上了。」
沈伤春:「那本【欲女心经】如今在何处?」
秦牧生摇头:「当年师傅重伤遁走,未能一并带上,想必应该落在别梦寒手
上了,如今可就不好说了。」
秦牧生抬手,细细勾上最后一笔,凝望镜中玉人,怔怔出神,乌黑发髻上那
枚古朴紫玉簪子,映衬着素雅妆容,洗尽铅华,沈大美人,眉如远山。
沈伤春俏脸微红,转头娇嗔道:「看一晚上了,还没看够?」
秦牧生轻笑:「看一辈子都不够……」
秦牧生轻声哼唱着他们在不醉居初见时的那曲小调,昨夜陋巷醉酒时的那曲
小调,也是多年前,那个伤心女子弥留之际低吟的那曲小调。
秦牧生:「师傅,这药再不喝就凉了,师傅乖,赶紧喝了,徒儿这就给你炖
鸡汤去。」
曲梦素:「傻小子,师傅这身子如何,心里门儿清,怕是熬不过今晚了。」
秦牧生:「师傅说什么浑话!」
曲梦素:「来,替师傅再好好画一次眉,师傅呀,要漂漂亮亮地走。」
秦牧生:「师傅……」
曲梦素解下发端紫玉簪子,笑道:「这簪子本是寒素宫圣女信物,如今宗门
覆灭,已是没用,你收着吧,将来遇上心仪女子,不妨以此相赠,就当是我这个
当师傅的给徒儿成亲的贺礼了。」
秦牧生眼中酝酿柔情,心中默念:师傅,她戴这紫玉簪子的模样,跟你当年
一样好看呢……
朱唇胭脂醉,秦牧生托起佳人俏脸粉腮,轻轻吻下……
道是无情,却有情。
莫道不相思。
朝阳透过花窗落在青衫男子眼帘上,莫留行皱眉睁眼,茫然四顾,居然少有
地睡过了时辰,昨夜梦中一幕幕惨剧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无辜女子的一声声悲鸣
犹在耳边回荡。莫留行深深一叹,正要起身梳洗,房门却被一把推开。
「怎的门都没锁?莫公子,快起床了,我饿了,我要吃芙蓉饼,豆腐脑,三
丝炒面,小笼包子,香炸脆儿,羊肉饺子,排骨粉伴香菜,还要打包一盒莲蓉酥,
一盒韭菜饼路上解馋!」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巧身影不由分说闯入房中,双手叉腰,
腮帮鼓起,发端拱起的一对包子发髻似乎在替主人发声:韵儿很生气,后果很严
重,当真是可爱到没边了。
莫留行缓缓蹲下,却是没来由地湿了眼眶……
韵儿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软声道:「不哭不哭,公子放心好了,这一顿让秦
公子结账!」
莫留行破涕为笑,扶额道:「这个点了,秦兄还没起来?」
韵儿笑道:「没呢,公子昨夜千叮万嘱,今早千万别敲他房门,他房里有吃
人的母妖怪,吓死个人哩。」
莫留行想起秦牧生昨夜「英雄一去兮不复还」的萧瑟背影,打了个激灵,师
姐……应该不会吃人吧……?
韵儿可怜兮兮地摇晃着莫留行右手,彷如那嗷嗷待哺的小兽,莫留行摸了摸
少女臻首,豪气万丈说道:「随我走,点菜去!」那气吞山河的架势,不知道的
还以为在打仗……
在周遭食客瞠目结舌的注视下,韵儿风卷残云般扫荡着一桌子精致早点,小
二与掌柜早见识过少女的恐怖食相,倒是处之泰然,只是望向莫留行时多了几分
怜悯,看这位公子衣着谈吐,怎么也不像那大户人家呀,这日子如何过得下去
……
秦牧生打着哈欠缓缓下楼,远远招呼道:「莫兄,早啊,韵儿,慢点,还有
没有规矩了,你公子我还饿着肚子呢。」
韵儿一边往嘴里填着美食,一边含糊不清说道:「奴家昨天夜里隐约听见公
子的讨饶声,只道是母妖怪太凶狠,生怕今儿就见不着公子哩。」
大堂中众人忍俊不禁,一阵窃笑。
秦牧生折扇一叠,横眉竖眼,怒道:「什么话!本公子降妖除魔,何曾落过
下风,怕是你听错了!」随后又心虚地望了望阁楼,咳嗽一声,说道:「再不济
也是平分秋色!」
莫留行竖起大拇指笑道:「秦兄好生了得,在下佩服。」
秦牧生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说道:「过奖!」
用过早点,秦牧生牙疼般接过账单,仔细对过账目,长叹一声,摸出腰间那
枚清减许多的钱袋子,眉头一皱,翻开却发现无故多了一小叠银票!顿时热泪盈
眶,到底是自己的女人贴心,知冷知热,转念间又觉不对,自己莫不是让沈伤春
给嫖了吧……?
三人一行,收拾妥当,便要出门取回马车,去往东吴。
秦牧生当先跃上前座御马,一阵愕然,回头朝莫留行古怪一笑:「莫兄,看
来你欠下的债也不少啊。」
莫留行一脸懵懂,不知所云,朝马车内一看,不正是日前在路上巧遇的那位
花裙女子?
莫流行抱拳道:「姑娘莫不是讨要那天银子来了?姑娘安心,在下未取分毫。」
说着便从行囊取出那天马匪所扔下的钱袋。
花裙女子慵懒地淡淡说道:「听闻你们要去东吴,顺道捎带我一程吧,这银
子就当是付你们的车资了。」
秦牧生皱眉道:「姑娘,恕在下直言,我等此行可不是游山玩水……」
花裙女子不耐烦地打断道:「小女子略会几招刀法,沈伤春说路上若见你拈
花惹草,就帮忙把你那多余的东西割了。」未了,还补充道:「放心,我的刀很
快,不疼。」
秦牧生顿时觉得胯下一凉,这确实是沈伤春会干出来的事儿。
韵儿嘟嘴道:「公子,咱们这马车也不宽敞……」
不等韵儿说完,花裙女子随手翻出一盒蜜饯,层层打开,冬瓜条儿,陈皮,
杨梅,藕片,红姜,桃脯,金丝蜜枣,糖水枇杷等,琳琅满目,一看便知不凡,
绝非那寻常铺子能比。
韵儿两眼放光,立马斩钉截铁说道:「挤一挤也是没问题的!」
眼见秦牧生与韵儿先后投降,莫留行也只得无奈抱拳道:「在下剑阁弟子,
莫留行。」
花裙女子背靠车窗,慵懒说道:「公子有礼,小女子叫顾芙影。」
许多年后,江湖人在酒肆间举杯痛饮,每每说起一辆破旧的马车,均心神往
之,毕竟,那曾经是天底下最能打的一辆马车啊……
一行数日,相安无事,顾芙影开始一副生人勿近的清冷做派,直到瞧着韵儿
数次将秦牧生与莫留行折腾得没了脾气,终是难得会心一笑,上一次露出笑脸是
什么时候?她自己都不记得了……
秦牧生却看着有些犯怵,金玉良言沈伤春,沈大美人要割他一个东西,就绝
对不会只割半个!这姑娘说是使刀,可从未见她拿过刀呀。
某夜露宿,与顾芙影同宿帐篷的韵儿,第二天悄悄向莫留行多要了两瓶药,
莫留行也不多问,慷慨赠药。自那天后,顾芙影与韵儿两位女子便像亲近了许多,
连带对莫留行也有了好脸色。
日落西山,夕阳恋恋不舍地收起最后一道余霞,秦牧生一行策马狂奔,总算
在入夜前赶至一小镇投栈打尖,虽都不是那娇贵之人,可床板再硬,终归比那马
车帐篷睡得踏实不是?何况同行两位女子,野外总有诸多不便。
一行四人,寻得镇上唯一一间客栈,安顿马车,要了四间上房,便一道坐下
点菜,秦大公子兜里有了银子,连带喊菜名时的调子都硬气了许多,谁让自己女
人富可敌国?羡慕不来。只是没要酒,不然跟谁喝去?一杯就倒的莫留行,还是
两个小娘子?自斟自饮,没个意思。
小二将最后一盘酱鸭放到桌上,颤颤栗栗说道:「客官,菜……菜都上齐了,
你们……你们慢用……」
秦牧生皱眉道:「你这小二也忒不大气了,咱这一桌子一半女眷,点得是多
了些,可怎么瞧也不像吃霸王餐的匪人吧?」
顾芙影却搭住小二腕口,淡淡说道:「还少了一道菜。」
小二颤声道:「姑娘,都……都齐了呀……」
顾芙影:「还缺了道解药。」秦牧生讶然,韵儿眯眼,莫留行面无表情,似
乎早就察觉到不对。
小二双膝一跪,慌道:「客官饶命,客官饶命啊,小的也是遭人胁迫,绝非
有意加害各位啊,小的上有老,下有小,客官大人有大量,就放过小的吧。」
顾芙影手上加重力道,调子依然平淡:「是谁指使?说,或者,死。」
小二冷汗直冒,面容扭曲,一条被拿住的手臂因剧痛而痉挛着,却依旧求饶
道:「女侠饶命啊,小的说了,也是……死路一条呀……」
顾芙影:「说了,也许会死,不说,现在就死。」
「哟,这小娘子年纪不大,脾气不小,动不动就要取人性命呢,不过大爷我
喜欢!」
「这脸蛋嘛,马马虎虎,身段儿倒是不错。」
「带回去好生调教一番,兴许比那些个千金大小姐更有味儿呢,咦?你们快
瞧,她旁边坐着那位看模样竟是个极品的美人胚子呀。」
门口浩浩荡荡闯进一群头覆兜帽的劲装壮汉,为首一人,大手一挥:「我们
只找那一桌子人,无关人等,不想死的,赶紧给老子滚!」
顾芙影慢慢松手,鼻涕眼泪花了一脸的小二,连滚带爬与客人掌柜一道,争
先恐后逃出门去,转瞬跑得干净。
秦牧生看清来人,眯眼道:「怎的又是你们,阴魂不散,有完没完了,就没
见过你们这样的,怎的?记打不记疼,又挨揍来了?」
为首之人阴恻恻说道:「秦寿!上回我等好言相劝,你不领情,今天我再问
你一次,跟不跟我们走,奉劝你一句,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秦……寿?
顾芙影别过脸去,腮帮蠕动,韵儿低下臻首,紧咬朱唇,莫留行正襟危坐,
正经得不能再正经,只是那表情怎么看怎么古怪……
秦牧生无奈扶额:「你们想笑就笑吧……」
顾芙影第一个绷不住,一笑破功,韵儿掩嘴,声如银铃,莫留行拍打着好友
肩膀,明明笑得最欢,嘴上却说道:「秦兄,我没笑,我真的没笑……」
顾芙影笑吟吟问道:「你就是江湖上那个五境剑客,【情人剑】秦寿?」
秦牧生气道:「本公子如今叫秦牧生!」
莫留行忽然像想起了什么,说道:「说起来,我师傅他老人家当年好像提起
过秦兄,对你的本事赞誉有加。」
秦牧生当然知道莫留行师承上代【剑圣】李青蓝,当即喜道:「此话当真?
他老人家如何评点在下剑法?」
莫留行:「咳咳,说的是秦兄讨女子欢心的本事……」
秦大公子只想找块豆腐一头撞死。
为首之人看着桌上四人拉着家常,完全无视自己一众兄弟的存在,怒吼道:
「你们笑够了没有!我倒要看看一会儿你们还笑不笑得出来!楼上的弟兄们,都
现身吧,把姓秦的和那两个小妞都弄回去,剩下那个宰了。」
阁楼上黑压压冒出三排玄衣男子,各持兵刃,气息沉稳,步履轻盈,显然皆
是修行者无疑。
莫留行,韵儿,顾芙影脸色如常,秦牧生却是一惊,楼阁上这三排伏兵,竟
不乏四境强者,这等阵容,剿灭一个小帮派都够了,如今只为了抓自己回去?难
道这伙人不是来骗银子的么!
秦牧生低声道:「莫兄,顾姑娘,你们先带韵儿离去,交由我断后,我好歹
也是五境巅峰,撑个一炷香不成问题。」
顾芙影抬了抬眼帘,有些意外,秦牧生五境巅峰不假,能撑个一炷香也是实
话,可他就再也休想脱身了,只会是个被活活耗尽真气的死局!不曾想平日里玩
世不恭的秦大公子,碰上事儿好像挺男人的,也没沈伤春口中那般不堪嘛……
顾姑娘哪里知道,沈大美人所谓的忒不男人,指的是床上……
莫留行笑道:「秦兄莫慌,好了,顾姑娘,韵儿,今个儿就说明白吧,你们
藏了多少?」
顾芙影举了举手比划道:「就这么多。」
韵儿将小手提到唇边,觉得不太厚道,又悄悄举过头顶,怯声怯气道:「不
能再多了。」
莫留行将手举得略高于顾芙影,正色道:「那就开打?」
秦牧生一头雾水。
众人眼前一花,莫留行与顾芙影倏然失去了踪迹,秦牧生刚想拔剑跃起,却
被韵儿一手拽回到椅子上,呆呆望着身旁这个相伴多日的小琴侍,秦牧生心中惊
骇,这是街头那位连饭都吃不饱的卖艺少女?
韵儿糯软娇声道:「公子坐好,不许乱动!」七弦瑶琴已不知何时横卧在韵
儿膝上,蓝裙少女,纤纤玉指,轻轻柔柔地摘过琴弦,弹奏出第一个音符,大音,
稀声,大象,无形。
哐当一声,一对沉重萱花巨斧,毫无征兆地落在楼阁地板上,持斧壮汉,眼
中泛着迷茫,七窍流血,双手拼了命地在脸上刮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最终
两手掐住脖子,向前一栽,从二楼坠下,手脚一阵抽搐,不再动弹,死得不能再
死了。
门口为首一人目睹着这看似荒诞的一幕,随即警醒,高呼:「当心,他们全
部都是修行者!」身子却是悄然一步步向门外挪去,以他四境的眼光,硬是没瞧
出那位小娘子是如何出的手,而且能让那位【情人剑】乖乖坐在椅子上看戏的人,
能是一般修行者?原以为只针对一人足矣,如今看来,那秦寿仿佛是他们中最弱
的那位?想必那几位大人,也不好怪自己办事不力吧?
韵儿抚琴,余音袅袅,一弦弹尽深秋萧杀,一指诉尽落叶悲歌,声声铿锵,
月下殇,缕缕琴意,解人愁,人生在世,何人不愁,唯死人不愁耳。阁楼中自有
强者不甘坐以待毙,自持人多势众,刚有动作,脚下影子中便绕出一道曼妙身姿,
切掌为刀,秀秀气气地抹过咽喉,干干脆脆地了结性命,不等旁人反应,女子身
形凭空消散,形如鬼魅,如梦似幻,那紧紧捂着喉咙的可怜高手,眼如铜铃,空
有四境修为,却一招未曾出手,便死得不明不白,如何能瞑目?一时间人人自危,
混乱中,花裙女子闲庭信步,行走其中,柔荑巧手悠然勾勒着绝望的线条,淡然
地收割着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只像踩过路边的虫子般漫不经心,我要杀你,与你
何干?有数人怪叫着纵身跃出窗去逃命,人尚在半空,皆被那不知从何而来的符
箭射穿要害,待落地时已然是一具尸体,莫留行收起手弩,全身拳意游走,大步
流星,竟是如箭矢般悍然直接凿进那人群中,双膝一顶,迎面将一恶徒连人带棍
一道撞飞,左掌压下来袭单刀,右手格开铁锤,使巧劲一引,左右两颗头颅结结
实实地磕在一起,头破血流,瘫倒在地,莫留行也不回头身子往后一靠,手肘势
大力沉地顶在一位偷袭者肋骨上,来者胸口凹下一大块,气若游丝,显然是活不
成了,跃起随手压住一颗脑袋,仙人压顶,往下重重一按,将一颗头颅嵌入地板。
阁楼中诸多修行者,无论如何出招,均被眼前青衫男子轻描淡写般破去,而对方
每每出手,看似平平无奇,杀力却出奇的惊人,不说胜负,直分生死,恶徒们头
皮发麻,哪冒出来的拳法宗师?瞧着年纪轻轻,正气凛然,出手却比那些个成名
多年的邪道高手更要狠辣几分?
前有青衫少年挥拳拦路,后有花裙女子追命索魂,下有蓝裙琴侍勾弦断肠,
恶徒们心中哀叹,敢情埋伏于此的这数十位修行者,被三个人围剿?打不过,退
不得,降?那也得看这几位杀神答不答应啊!浩浩荡荡的几十号人,最终逃得性
命者,不过一手之数。先前门内的领头者悄然退出镇外,翻身上马,回首远眺,
眼中尽是阴霾,狠狠一夹马腹,骏马嘶鸣,绝尘而去,领头者随手翻开兜帽,满
脸疤痕……
秦牧生眼瞅着桌上三人下筷如飞,胃口如常,一阵无语,菜还是那些菜,人
还是那些人,可这楼上楼下都是死人啊!你们几个都没点忌讳么!这血腥味你们
是闻不着还是怎的!
韵儿伸出小指头戳了戳秦牧生胳膊:「公子,除了最后那盘酱鸭,其余的尽
可放心食用,而且难得这顿不用结账啊。」
秦牧生无奈扶额,大小姐,这是钱的问题么?
秦牧生小心翼翼赔笑道:「敢问三位大侠,尊姓大名?」
顾芙影还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清冷调子,斜眼道:「小女子顾芙影,信不信由
你。」
韵儿低头折着衣角,娇声羞赧道:「公子不认得我啦?我是韵儿呀……」
莫留行抱拳拱手朗声道:「在下剑阁弟子,莫留行。」
秦牧生扯了扯嘴角:「戏子!都是戏子!」
莫留行·:「秦兄,这些都什么人啊,你平日里是有那么一点放浪形骸,可
总不至于招惹出这么大阵仗吧?」
秦牧生没好气道:「我怎么晓得他们什么来历,说请我到什么春潮宫作客,
天地良心,那地儿我听都没听过。」
无形威压骤然而起,气冲云霄,杀意弥漫,随即又缓缓散去,莫留行收敛气
息,咬牙道:「春潮宫乃真欲教总坛,他们是那邪教中人!」
秦牧生奇道:「真欲教?从未听闻,莫兄与他们有旧?」
莫留行:「血海深仇!我此番下山,就为他们而来。」
秦牧生皱眉道:「剑阁近百年来高手辈出,如日中天,你师姐更是天下剑道
至尊,一小小邪教,吃了熊心豹子胆,也敢与你们剑阁为敌?」
莫留行:「秦兄有所不知,今夜这数十位教众,仅是那真欲教冰山一角。」
顾芙影,韵儿,秦牧生三人闻言心中一惊,各有所思。
顾芙影悠然道:「莫公子自诩初出江湖,可这杀人手段,怕是比许多老江湖
都来得熟稔啊,方才公子所使招式,有军中行伍击技,五鹤山的摔打擒拿,翻江
门的观潮拳,南安庆家的七扫腿,出云观的合道掌,还有一些个连小女子都看不
出门道,莫公子身为剑阁弟子,身手很不剑阁呀。」
莫留行笑道:「顾姑娘端的好眼力,在下佩服,姑娘那七十二式拂春指和缝
影步,江湖上失传多年,今日有幸得见,教莫某大开眼界。」
都是行家里手,两人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
秦牧生郁闷道:「都在显摆不是?」
韵儿怯怯道:「公子,韵儿可乖巧得很,只是坐这儿给顾姐姐和莫公子抚琴
助兴哩。」
你管那叫乖巧?众人立马有种想吐血的冲动。
顾芙影搂过韵儿香肩,语重心长说道:「韵儿,记好了,行走江湖,须厚道
些,做人不能太【禽兽】!」
本名秦寿的秦牧生一声哀嚎,我招谁惹谁了!
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一行四人,自然不好继续在镇上投栈,只好略作休整,
连夜取了马车出镇露宿,本可舒舒服服地梳洗身子再美美睡上一觉,如今却只能
继续餐风饮露地野外留宿,莫留行倒无所谓,顾芙影与韵儿两个小娘子少不得给
秦牧生一顿白眼,秦牧生破罐子破摔,双手一摊,叹道:「怪我?」
留行入梦,光阴流转,窥探未来。
春潮宫内,淫女殿中,灯火通明,烛影摇红,神秘教主端坐墨玉王座上,周
遭阴气萦绕,目光所及,只能依稀辨认出身影。
「沈大当家,果真不负【十丈红尘】之名,自投身圣教为奴,每日插穴玩奶,
吞精泄身,服食春药,尝遍淫刑调教,仍能护住心气不坠,以至【真欲印记】每
次发动仅能维持不足半个时辰的【淫堕】,身在风尘,心比天高,着实教本座既
怜惜又叹服,沈伤春,再问一次,你当真不肯屈服?本座耐心有限,指不定会使
出什么过分的手段,到时候再后悔,可就晚喽。」真欲教主沉声道。
「呵,藏头露尾的鼠辈,也妄想叫你姑奶奶我屈服?你也配?」双手被缚的
沈伤春厉声质问,挣扎着爬起,旋又被两旁面无表情的美婢按着香肩跪下。
教主闻言,一笑置之,往殿外传唤道:「既然沈大当家不领情,把他押上来
吧。」
镣铐声起,一位衣衫褴褛的高大男子拖着铁链,遍体鳞伤,神色萎靡,步履
蹒跚,缓缓走入殿内。
沈伤春蓦然转首,失声道:「你……怎么会?」
来人不正是秦大公子,秦牧生?或者叫秦寿?
秦牧生与沈伤春久别重逢,四目相对,心如刀割,沈伤春眼见情郎伤痕累累,
腕口脚踝皆有结疤,怕是已被挑断手脚筋骨,全身各处埋有紫幽透骨钉,真气凝
滞,形同废人,口中塞有一团湿漉漉的暗紫布料,隐约是自己昨夜遭那调教师轮
奸玩弄时所穿的丁裤?秦牧生眼见自己这位红颜知己身着透光长裙,受不得半点
污秽的她此刻却是双膝跪地,裙摆尽湿,显然小穴内被强行插入某种器具,例如
那【神仙棒】?
沈伤春怒道:「畜牲,你们这群天杀的畜牲!」
教主打了个响指,护卫拔出利刃,手起刀落,秦牧生左臂齐肩而断,血流如
柱,秦大公子脸色苍白,冷汗渗过额角,死死咬住布团,硬气地一声不吭。
沈伤春悲呼道:「不要!」
教主笑道:「勿慌,他还有一条胳膊两条腿,还有一身肉,沈伤春,你尽管
顽抗,本座慢慢割便是。」
沈伤春面如死灰,依依不舍地瞧了一眼情郎,低下臻首,细声道:「沈伤春
愿意……愿意……屈服淫堕……求你放过他……」
教主:「沈大当家这是悔不当初了?无妨,本座也不是那小鸡肚肠之辈,来
人,将沈伤春带下去好生调教,还愣什么呢,赶紧给秦公子包扎伤口呀。」
沈伤春被美婢拖曳着项圈从偏门爬出,出门一瞬,俏脸回首,但见,泪痕深。
教主并未多作留难,掏出一颗晶莹剔透如核桃大的珠子,细细把玩,喃喃道:
「不惜折损阳寿,还真把这【碎梦珠】给炼出来了,梦素,你这是有多恨我?」
秦牧生口不能言,横眉怒目,死死盯住眼前仇家,一对通红眸子像要滴出血
来。
教主并未理会,依然径自说道:「从前你就是个极聪慧的女子,本座确实不
曾想过,你曲梦素一个寒素宫的圣女,居然会收一个男人做关门弟子,以至让你
瞒天过海多年,可这又如何?人算不如天算,你处心积虑,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
便如本座一般,机关算尽,还不是没算到李青蓝临死前那一剑之威,竟连天地气
数亦能一并斩断?这命呐,得认!」
教主对秦牧生饶有兴致说道:「修习过《欲女心经》的女人,身上皆有淫纹,
春情勃发则显于玉臀与小腹,淫纹以花相为尊,唯有练至顶层方能消去,你师傅
既被本座多次破身,想必是练不到那境界了,你可知你师傅淫纹花相,是什么花?」
秦牧生扭头,充耳不闻。
教主怅然道:「本以为她收你为徒,是怕情欲迸发时无处宣泄,如今看来,
倒是本座小觑了梦素,她的淫纹花相,是一株菖蒲呢,配上那绝世容颜与玲珑腰
身,姿色不输当今江湖八美任何一人。」
教主随即又玩味一笑:「你猜猜,沈伤春若是练过《欲女心经》后,臀瓣上
的淫纹又会是什么花?」
秦牧生目眦尽裂,喉中喘息愤恨,咬牙切齿,却也只能从口中那条心上人所
穿过的丁裤里,咀嚼出几滴淫液罢了。
自浩然天下那八位六境美人儿崛起于江湖,酒馆里便有了两桩为人所津津乐
道的谈资,一为【生死针】宁夫人的屁股,一为【十丈红尘】沈伤春的奶子,男
人们聚在一块儿插科打诨,不就为了聊些荤段子,吹嘘睡过几位大家闺秀,平日
里看得见摸不着,还不许人家逞点口舌之快了?境界高了不起?还能堵住悠悠众
口不成?身段儿长得这般色气就别怪人家觊觎!人生在世,总得有些念想不是?
况且这两位熟妇,一位后庭浑圆挺翘如蟠桃,一位胸脯山峦叠嶂如丘壑,即便隔
着层层布料,远远看着也是极好的风景,想象她们婉转承欢的娇媚模样,也不失
为一大乐子嘛。
苍天有眼,那位性子清冷的宁夫人,连同两位娇滴滴的宝贝女儿,竟是一道
失陷那春潮宫内,母女三人众目睽睽下脱光了衣裳不说,还翘起玉臀任人轮奸,
三个屁眼儿被插得红肿,不知遭了多少罪,更有好事者在数轮颜射后,逼迫脸淌
白精的大小美人,面朝留影石,吟诵诸如宁家母女后庭花,琼浆玉液斟不尽的淫
词艳句。大屁股的宁夫人已然沦为性奴,大奶子的沈伤春还会远么?江湖中世道
人心便是如此,只计较自己占了多少便宜,谁管那大道理,邪教又如何,能让那
几位眼高于顶的仙子们放下身段乖乖挨肏,这就是实惠,这就是功德,比那些个
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名门正派靠谱多了。
江湖正道百年积弊,腐朽不堪,人心浮动,真欲教一朝踩断正道各派风骨,
看似偶然,何尝不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一天,万众期待,浩然天下,花瘦楼大当家,六境修行者,【十丈红尘】
沈伤春,公然献身受辱!
沈伤春一袭紫衣,神色黯然,悄悄从起伏不定的胸口,取出那枚尚且温热的
紫玉簪子,看了又看,仿佛永远都看不够,她咬了咬唇角,颤抖着将簪子收入首
饰盒内,转身跨过门槛而去,她知道,这一去,委身为奴,再难回头,这一刻,
伤春女子,悲秋淌泪。
别了,请你,忘了我吧……忘了这个……即将沦为性奴的我……
十二道鼓鸣如春雷炸响,纷纷攘攘的人群顿时寂静无声,老色痞与小色狼们
默契地收起话头,垫高脚尖,拉长脖子,翘首以待,紧紧盯着淫女殿那扇断送无
数清白的大门,众人心中揣测,花瘦楼这位美艳的沈大当家,将会穿着怎样不要
脸的衣裳开门迎客?
那抹黯紫,就这么直白地压下秋瑟,霸道之极地夺去所有目光,天地间,万
物俱寂,只余紫魅妖娆,再容不下任何颜色,她独立特行,她艳冠群芳,她从不
在意世人目光,坊间非议,因为她是沈伤春,那个曾让天下男人求而不得的沈伤
春。
美是真的美,色也是真的色,唯有这一缕轻衣,配上此间美人,方为倾尽人
间美色,男人眼中,美与色,从来都难分彼此。
佳人绾青丝,发梢拢起回心髻,双鸾紫金钗一端垂挂流苏,随风荡漾,凤目
轻扬,顾盼流转,眼角眉梢不经意间流露熟女风情,直挠男人心窝,勾起丝丝兽
欲,朱唇微微翘起,似在轻蔑天下须眉,也似自嘲这身放浪裙装,窄身丝绒鱼尾
长裙曲线毕露,将沈伤春凹凸有致的玲珑身段勾勒得淋漓尽致,胸口相当不负众
望地不作任何遮掩,两颗沉甸甸的丰腴雪乳就这么明明白白地挺立在众人视线内,
弹性十足地起伏晃动,波涛汹涌,尽显峥嵘,两颗嫣红裴蕾分别傲立穹顶之上,
娇艳欲滴,一对肥硕的大白兔儿,尺寸竟是比传闻中更略胜几分,教众们方才惊
觉,莫非沈大美人平日出门,已是有意束胸?只是这等要命的天赋,又岂是区区
布条所能禁锢,一些个散仙野修心底已是有了决断,就冲着这对江湖中首屈一指
的奶子,入教也不亏!紫霞长裙腰身猛然收束,至臀围却又豁然开朗,沿玉腿蜿
蜒而下,没过脚背,绽放鱼尾裙锯,数朵艳红牡丹花饰点缀在小腹至裙脚的布料
上,时而含苞待放,时而争奇斗艳,变幻莫测,雍雍华贵,如此绣工定是仙家手
笔无疑。
紫衣少妇,丝毫未有掩胸遮羞的意思,温婉地踏着碎步,从阶梯顶端拾级而
下,越过众人时,教众们目睹美人背影,又是一阵惊愕,继而暧昧一笑。鱼尾长
裙背后,自腰身至脚踝处所用绒布,不知施什么神通,竟是完全透光!浑圆肥美
的挺翘玉臀,一览无遗,丁裤样式更是别致,系带未曾绑在腰身,却是一字形扎
在盘骨下方,后庭的最开阔处,横跨臀瓣,另一条细带从中间引出,勒入下半股
缝,绕向私处,便像一位身段婆娑的胭脂美人,迫于无奈套上那尺寸偏小的贴身
丁裤,从后瞧着竟是比上官姐妹那身开裆裁剪更淫糜几分。行走间,大腿根部似
有异物突出,暗示着明面上淡然自若的沈大美人,胯下却不见得岁月静好。
百步阶梯两旁,临时搭建有六座平台,四周皆竖起那绘有美人图的绢素屏风
,以作遮掩,看不清内里乾坤。六道屏风上的彩绘美女各不相同,栩栩如生,沈
伤春眼瞳微缩,她如何不认得,这六幅美人图所绘之人,便是她的六位花魁弟子,
莫非……?
春潮宫内,哪有什么莫非!
第一道屏风撤下,琴魁苏倩,衣裙不整,端坐一猥琐男子怀中,素手抚琴,
只是平日里被莘莘学子奉为天籁的丝竹之音,此刻却紊乱得如同一团乱麻,不堪
入耳。
座中男子神色闲适,一双手探入怀中美人衣襟内,肆意轻薄,笑道:「苏倩,
你不是宣称对我这等粗鄙之人弹奏,如对牛弹琴么?嘿嘿,害我被那些书生耻笑
了好些日子,今日老子我就当一回牛,犁一犁你这块肥田,看看能种出什么花来!」
看着琴魁弟子求助的眼神,沈伤春绝望地摇了摇头,细声道:「倩儿,从了
吧……」
裙底湿漉漉的丁裤被男子一手撕破,扔在脚边,苏倩淫叫,高潮迭起。
苏倩:「刘爷,求您怜惜些,轻……轻点……啊,啊,啊,倩儿愿意一边挨
肏,一边给您抚琴,奏那曲贱……贱人吟……」
沈伤春不再多言,往下走去,第二道屏风撤下,棋魁李静,跪坐棋盘一侧,
捻子长考,下体微微颤抖,良久,终于缓缓落下一白子,对面书生,眉清目秀,
笑道:「李姑娘此着甚妙,堪比国手,哎,只惜碰上了在下。」
书生挽起袖子,竟是一次从棋盒中取出两枚黑子,贴在棋盘上,悠然将被黑
子吃掉的五颗白子递到李静身前,说道:「李姑娘,请。」
沈伤春皱眉,这书生她认得,对静儿一见钟情,可棋力平平,虽数度死缠烂
打,却依然不得佳人垂青。若是寻常博弈,即便让上七子,书生也不见得有胜算,
可如今对方一次放两子,这棋还怎么下!
李静接过棋子,俯身,掀起裙摆,褪下丁裤,将白子一一塞入屁眼内,塞至
第三枚时,却无论如何也填不进去了,心高气傲的天才女子,此刻泫然欲泣。
沈伤春一叹:「静儿,投子认输吧……」
李静闻言,半晌,终是俯身翘臀,哭道:「李静输了,依赌约,任公子操弄
……」
继续往下,第三道屏风撤下,书魁简溪,双手捻起短裙裙摆,相当不雅地张
开大腿蹲在一幅宣纸之上,丁裤已然被甩在一旁,下身完全暴露的小穴中,竟羞
人地夹有一杆细长的狼毫,以书法著称于世的乖巧少女,眉心紧蹙,小心翼翼地
挪动着三寸金莲,凭那胯下笔锋,书写正楷。
一世家子弟嗤笑道:「小娘子,你若再写不好,可就别怪本公子不讲情面了,
这可都是上好的宣纸,老值钱了,可经不起你这般挥霍的!」
简溪咬了咬牙,专心落笔,并未理会,眼见还差一句便大功告成,世家子弟
朝不远处的家中四境供奉努了努嘴,供奉心领神会,悄悄屈指一弹,一缕真气打
落狼毫,少女简溪,功亏一篑,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明知道那无赖公子使坏,可
又哪里来的实证?退一步说,即便有了实证,又能如何?
简溪回头,怔怔望着身穿露乳装束的恩师,轻轻一叹,羞赧地走向那靠在长
椅上的世家子弟,双腿盘住男人腰身,玉臂绕上后颈,少女简溪,神色悲苦,默
默挨肏.
再往下,第四道屏风撤下,画魁裴幸,上身一丝不挂,正楚楚可怜地用双手
从胸脯两边挤压玉乳夹住画笔,描绘丹青。酥软奶子本就极为敏感,作画又是最
讲究稳重的细活儿,裴幸若是手持画笔,自是信手拈来,不在话下,可如今被迫
以胸口那两团软肉压笔作画,那便难说得紧了,毕竟寻常人等,哪想过会练这种
技艺!
一中年画商,抠着鼻孔不耐烦地说道:「裴婊子,要你画幅春宫图而已,怎
的还没描好,怎的?嫌我出价低,不乐意?好,就给你加到两文钱!你就值这个
价,不能再高了!」
平日里千金难求一画的裴幸,如今却让心中向来鄙夷的画商用两文钱羞辱,
咬了咬唇角,瞥了眼一旁的铜镜,继续弯腰作画。
幸儿为何一边照镜一边作画?沈伤春定神一看,悲从中来,自己这位精于画
道的得意门生,此刻竟是在描着她自己的春宫图!难怪要以乳肉夹笔作画,皆因
她所画的正是《裴妓献乳图》!
画商起身,嬉笑着走到裴幸身后,撩起长裙,撕开丁裤,就这么挺起肉棒顶
入小穴,笑道:「无妨,你画你的,我操我的!」
笔下染春宫,身后活春宫,裴幸难幸,春潮宫中作春宫!
沈伤春不忍相看,往下走去,第五道屏风撤下,舞魁柳梦,双眼蒙起,衣袂
飘飘,一身淡青色轻纱舞裙,衬着曼妙舞姿,端的是赏心悦目,回味无穷,教周
遭教众看直了眼,皆因这位醉心舞道,向来对客人不假辞色的舞姬,此刻衣裙一
件件落下,跳得却是那羞于示人的脱衣艳舞。
泰昌城王太守的独子王大公子,此刻懒洋洋地坐在一旁,手指竖在嘴前,笑
容玩味地作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沈伤春不得做声。
王公子:「啧啧,柳梦,你这舞跳得当真风骚,是沈伤春那淫妇教你的么?」
柳梦:「师傅……师傅不曾教过梦儿这些……」
王公子:「哦?此话当真?如此说来,这不要脸的淫舞乃是你自己领悟而成
了?说起来啊,我家里那几条恶犬,发情之时最难管教,可那天闻过你那贴身衣
物,竟是摇起了尾巴,嘿嘿,看来它们都爱骚娘们呢……」
柳梦脸色一变,忙道:「梦儿记错了,这淫舞确实是沈伤春那个大婊子所教,
她还强迫梦儿以此勾引那些个江湖人士为花瘦楼所用,梦儿绝非那不知廉耻的荡
妇,兴许是衣物上不慎沾染了沈伤春的气味……骚的是沈伤春……」
王公子笑道:「如此甚好,柳梦,反正都脱光了,不差这一点,将眼罩也摘
下吧。」
柳梦摘下眼罩,赫然看见恩师远去的背影,哑口无言,王公子招呼手下,一
道向前,开始轮奸这位可怜的舞姬……柳梦姑娘,风骚浪叫。
临近阶梯尽头,第六道屏风撤下,诗魁花错,抹胸裙摆均已扯落,丁裤褪至
双膝,仰卧案上,正遭那斯文败类前后奸淫,少女玉腿被高高架在温姓夫子肩头
上,小穴处撞击不断,檀口被宋姓夫子塞入巨根,俏脸往下倒仰含棒,惨哼连连。
沈伤春眼尖,认出那两位年过半百的夫子,正是半年前不服错儿才名,与错
儿斗诗大败而归,继而沦为文坛笑柄的学宫教习,看着两个人面兽心的老畜生当
面奸淫自己最宠爱的得意弟子,沈伤春心如刀割,须知道,当日自己离开前,错
儿还是处子之身,不禁怒喝道:「你们两个老东西枉为人师,错儿她才十四岁,
你们也狠得下心糟蹋她一个小姑娘?」
宋夫子按着少女臻首,笑道:「年方十四就有这般身段,不挨肏,还能干啥?
呸,还说什么七步成诗,我都在她嘴里射七次了,不还是没把诗作出来?」
温夫子喘气道:「宋……嗯,好爽,宋兄所言极是,小女娃,倒是拿出你当
初耻笑我们的气势呀,你再不吭声,伯伯的精华可就要按奈不住了,你的小屁股
都被老夫灌满了,接着可别怪我射在你子宫内,嗯,嗯,这小穴儿夹得……忍不
住了!给老夫生孩子吧!」
未等少女赋诗,两道白濁一前一后,分别灌进咽喉与花芯,一滴嫣红坠入凡
尘,诗魁花错,娇躯乱颤,破瓜成奴。
沈伤春眼中悲戚,缓缓走下阶梯,登上广场高台,为教主胁迫而彻底放开心
防的花瘦楼沈大当家,眼看门下悉心教导的六位花魁弟子,因自己当初失策而接
连惨遭凌辱,心中愧疚难当,红尘道心摇摇欲坠,心湖尽染墨色,识海一片迷蒙。
【十丈红尘】沈伤春,心气消散,喃喃自语:「倩儿,静儿,溪儿,幸儿,
梦儿,错儿,为师……对不起你们……为师能为你们做的,唯有陪着你们沦为性
奴,陪着你们……淫……堕……吧。」
沈大美人,堕落了……
袁恨之跃上高台,抱拳笑道:「沈大当家,别来无恙?」
沈伤春冷笑道:「袁恨之,当年你走投无路,是谁收留了你?便是养条狗,
也晓得知恩图报!」
袁恨之:「敢问沈大当家会为了区区在下,与我两个侄女为敌么?不会吧?
这天底下,也只有真欲教能遂了我这夙愿,大当家,你的大恩大德,袁某来生再
报。」
沈伤春:「你想对花瘦楼做什么?」
袁恨之:「从此以后,花瘦楼就是一座真正的窑子,任何人只要付出足够的
代价,都能肏到楼里的婊子,包括你的那六位花魁爱徒。」
沈伤春一阵黯然,认命般不再反驳什么。
袁恨之微微一叹:「大当家,脱了吧,他们可都盼着呢。」
他们是谁?是无恶不作的邪道魔头,是衣冠楚楚的正道君子,是市井闲汉,
是走卒贩夫,是觊觎她身子的男人,是嫉妒她容貌的女子,是这个江湖,是这个
浩然天下。
沈伤春怔怔望着这方天地,望着台下那一双双炙热的眼睛,望着这世道人心,
缓缓拉动背后细绳,一袭紫衣,无端落下,袒露出那具能教任何人为之惊叹的绝
美胴体,周遭针落可闻,人们似乎忘却了呼吸,玲珑娇躯颠倒众生,一颦一笑倾
国倾城,大抵也不过如此吧,所有男人心底都涌起一个邪恶的念头,侵犯她,狠
狠地侵犯她,永无休止地侵犯她,这个女人,生来就该被压在床上轮奸侵犯,兽
欲,纯粹的兽欲,不带一丝理性的兽欲,是男人蹂躏美丽女子的原始本能,是数
千年来本性被礼教压迫的疯狂呐喊,需要理由么?不需要了,凌辱一个性奴,天
经地义。
沈伤春将最后一条潮湿丁裤顺着修长大腿扒下,褪至脚踝,脱得干干净净,
低眉顺眼,侧身将玉手叠放腰间,敛身施了个万福,媚声道:「圣教五品畜奴沈
伤春,见过诸位主人。」随后将穴内那根沾满淫液的【神仙棒】取出,放至嘴边,
含羞舔舐。
「轮奸她!」不知是谁喊出了第一句,瞬间群情汹涌,污言秽语,此起彼伏。
沈伤春看着台下那狂热的教众,没来由地想起那个让自己又爱又恨的俊俏面孔,
自嘲一笑,低声呢喃:「幸好没嫁与你,不然你那绿帽子怕是要顶到天上去了
……」
袁恨之双掌下压,人群喧哗渐息,只是裤裆里的那根,却怎么也压不下去了,
袁恨之满意地打了个响指,一排木枷被几位壮汉合力搬到台上,陈列在众人眼前,
木枷分为七格,显然不是单独为沈伤春所准备。
沈伤春一眼看透邪教用意,皱眉道:「袁恨之,她们几个丫头打小就对你尊
敬有加,视你为父辈,你就没有一丁点恻隐之心?」
袁恨之:「当她们彻底沦为性奴后,说不准还会感谢本护法呢。」
沈伤春别过脸去,话不投机半句多,对一个下令将自己两个亲侄女调教成性
奴的男人,沈伤春不觉得有什么道理可讲。
琴魁苏倩,棋魁李静,书魁简溪,画魁裴幸,舞魁柳梦,诗魁花错,六位昔
日花瘦楼的头牌花魁,曾几何时,敢将君王轰出门,敢教权贵不登楼,敢言将军
不仁义,敢笑夫子学识浅的清高女子们,此刻却丝毫不敢违逆那几位牵着自己项
圈的粗使美婢,顾不得尚在滴落精液的小穴,一个个摇晃着小屁股,翻着乳浪,
顺从地攀爬到台上,在袁恨之的示意下,极不情愿可又无可奈何地与恩师一道俯
卧在木枷半月形格子中,上方木闸落下,与下方木枷格子刚巧合成月圆形状,紧
紧锁住腰身,木枷高度不足半身,腰身以下锁在木枷后,膝盖被冰冷镣铐套住往
两边拉开,迫使女子们翘起玉臀,双腿弯曲向外张开站立,姿势极为淫秽不雅,
上半身被木枷分隔在前方,双手越过头顶并拢,手腕被拷住吊起,七对白皙奶子
就这么无助地在匍匐在秋瑟寒风中,准备成为男人们手中或口中的可悲玩物。木
枷格子顶端与底座均嵌入留影石,将影像投射入高台后的布幕上,邪教为凌辱这
些女子,不可谓不缜密周到。
王五不是什么大人物,也不是江湖中人,他只是一个乞丐,一个再寻常不过
的乞丐,每天偷鸡摸狗地过活,白日里在路边摆个破碗儿,不停地朝衣着光鲜的
路人磕头,求几个打赏钱,夜里悄悄摸到花瘦楼后门的那条暗巷中,在后厨丢弃
的残羹冷炙里捞些尚能入嘴的吃食,碰上手头紧时,便只能昧着良心在来往人群
中掏那钱袋子,也有失手的时候,被揍个半死,躺上几天,又得出门忙活,他的
地盘儿就在花瘦楼附近,打赏多,上贡也不少,乞丐头儿可不会因他身子瘦弱,
便少收他租子,他原本不是泰昌城里的人,家乡闹了瘟疫,一家人死得干净,只
有他侥幸逃了出来,从前学的都是农活,没一技傍身,最终只能做这不光彩的营
生,他就这么浑浑噩噩地活着,只有看着花瘦楼那些个漂亮的姐姐们从眼前姗姗
而过,眼中才会冒出这个年纪的少年所应有的神采,夜里,单薄的被铺下,王五
只能用双手抚慰那根焦躁不安的肉棒,想象将花瘦楼那一位位花魁女子拥入怀中,
细细怜爱,有时候是那清冷的苏倩,有时候是那妩媚的柳梦,有时候是那娇俏的
花错,但更多时候,是那位花瘦楼的大当家……他做梦都想把沈伤春抱上床去!
某天,来了辆马车,捎给王五一封信,还有一袋子银两,他认不得字,只好
花了一文钱请不远处的老童生读信,竟是花瘦楼的大总管邀他到一个叫春潮宫的
地方办差,要求也是古怪,着他一路上不得梳洗,乞丐头子连说他撞大运了,须
知那袁大总管,可是连官老爷都不敢开罪的人物,王五收拾好行囊,便跟着马车
走了,同行的还有几个人,均是附近相熟的乞丐,蓬头垢脸,臭气熏天!
几日后,几辆马车终于抵达春潮宫,远远望着那气派的门面,王五看着自家
长衫上的破洞,嗅了嗅腋下,自惭形秽。
他们被一路带入宫内,见着了那位传闻中的袁大总管,不愧是大人物,涵养
极好,非但不嫌弃他们衣衫褴褛,反而好酒好肉地招待着,只是仍然不许他们梳
洗,管他呢,天大地大,肚子最大。
这天,酒足饭饱,王五刚躺到床上小憩,却被一个壮汉吵醒,带到一处广场
上,另外几个乞丐也陆续带到,他心中略有不满,可很快又释然,寄人篱下,这
点气,比起从前,毛毛雨,委屈都算不上。
他们一行数人,登上高台,看傻了眼……
台上被锁在木枷中那几位漂亮得不像话的姐姐,不正是花瘦楼的六位花魁与
沈大当家?而且,全都被人脱光了衣裳?这都是什么状况?
王五顿时觉得脑子不够用了。
袁大总管朝台下朗声笑道:「诸位兴许有所不知,花瘦楼的沈大当家,素有
洁癖,言传身教下,连带她教出来的六位花魁弟子,对素净极为讲究,最厌恶污
秽之物,今日她们既沦为我圣教性奴,受我圣教奸刑,本护法也不得不花点心思,
省得遭人诟病,说我袁恨之徇私,对原来东家多有宽恕。」
袁大总管招了招手:「王五兄弟,你们都过来吧,本护法要你们要办的第一
件差事,就是轮奸这几位如花似玉的美女,别担心,她们如今只是本教的性奴,
地位可没你们高。」
六位花魁女子拼命挣扎,扭动着诱人娇躯,纷纷低声下气地向袁大总管讨饶,
苏倩与裴幸更是一反常态地淫语百出,只求袁大总管高抬贵手,别让那乞丐与自
己交合,她们自小在花瘦楼长大,见多了达官贵人,寒门子弟,唯独不曾与那满
身污秽的乞丐打过交道,乞丐连大门都进不去,还妄想着登楼不成?
沈伤春一言不发,冷眼旁观,只是起伏不定的胸脯,出卖了她此刻的心情,
邪教那些个调教师与自己行欢,少不了梳洗一番,她哪料到袁恨之竟会找一群肮
脏的乞丐轮奸自己与几位弟子?
乞丐们愣了半晌,终于明白自己究竟碰上了什么好事,满是油污的脸庞逐渐
浮现出扭曲的笑容,茫然神色慢慢化作暴戾,王五心中一阵躁热,血液疯狂朝大
腿根部涌去,他迈开步子,朝日思夜想,心心念念的沈大美人冲去,他此刻只觉
得自己无所不能!
袁恨之暗笑,在他们饭食里下的药,劲头是挺大的,无妨,年轻气盛,即便
身子骨弱些,也能扛过去。
王五一把扯落裤腰带,提起比平日粗壮了足足一圈的狰狞阳具,都懒得清理
蘑菇顶上的尿垢,就这么迫不及待地顶入梦中佳人小穴中,他是处男不假,可多
多少少还是看过坊间流传的艳情话本与春宫图的,更在床上无数次地预演了与胯
下女子的合欢交媾,当下水到渠成,裆下一往无前,处男乞丐的第一次,不曾遭
遇那一插即泄的尴尬场面,反倒硬生生操出几分血战沙场的惨烈意味。
沈伤春不用回头也知道,自己正被那生平最厌恶的肮脏乞丐抽插凌辱,男子
身上所散发的恶臭,熏得自己几欲作呕,难以想象如今正在小穴中抽插的阳具,
究竟多少天未经洗刷,等等……不!不要!不要这样!那个该死的乞丐……他怎
么能做出这种事,居然……居然在自己小穴中尿了出来!
春水混和着温热淡黄尿液,簌簌而流,惨遭玷污的沈伤春,像遭遇了世上最
恐怖的事情,双目失神,欲哭无泪。可四肢被刑具所束缚的她,能怎么办?唯有
继续受罪罢了……
又有一识货乞丐,抓起沈伤春那对冠绝天下的豪乳,反复摩擦,夹弄肉棒,
那满足的神色,仿佛享用着世间最顶尖的美味。
即便面对那经验丰富的调教师,沈伤春也从未像这一刻般绝望,那种浸淫到
肌肤里的体味,骨子里透出的肮脏,让她几近崩溃,谁能想到,软硬不吃的沈大
美人,居然就臣服在两个寻常乞丐胯下?
哀嚎四起,六位曾自命清高的花魁女子,迎来了她们人生中最凄惨的一幕。
一根根能搓出泥垢的巨根,洋溢着令人作呕的恶臭,毫不留情地插入她们口
中,穴中,屁眼中,乞丐们完全没有下限地互相调笑着,彷如自己轮奸的只是一
群下贱的母猪,而不是昔日花瘦楼上千金难见一面的矜贵女子,啪的一声,王五
在沈伤春吹弹可破的娇臀上留下一个清晰无比的掌印,胯下美人吃疼,忍不住一
声娇吟,落在王五耳中,如同又一剂春药,再度奋起挺进,忘情抽插。其余乞丐
见状,纷纷效仿,一时间,后庭乱颤,抑扬顿挫,淫叫起,莺啼燕语,欲罢不能。
台下教众,嗤笑着指指点点,不曾想这群没见过世面的乞丐,玩起女人来倒
是无师自通。
苏倩哭道:「别……别再让这些乞丐奸我了,大总管,倩儿就范了,倩儿愿
意沦为性奴。」
李静咬唇:「不要碰我!你们这群恶心的家伙,别……别!那里……那个洞
不行!」
简溪闭目:「今日欺我简溪者,他日定有回报,啊,啊,为什么……为什么
被乞丐肏也会高潮啊!」
裴幸颤抖:「袁大总管,饶了幸儿吧,幸儿的小穴被他们玩得好难受,啊,
啊,不要,不要把手指一起通进来啊,会……会坏掉的!」
柳梦低眉:「这些乞丐……好臭……,啊,啊,啊,噢,他们这性急的丑态,
和王家那几条狗有什么分别!」
花错饮泣:「大当家,呜呜呜,我们以后每天都要被男人们如此作践么?啊,
啊,轻点,轻点啊,错儿今天才刚刚被开苞破处啊。」
王五一阵冲刺,肉棒根部狠狠撞击在沈伤春股肉上,溅起朵朵水花,每撞击
一回弹开,颤颤巍巍的屁股触感总让他说不出的满足,沈伤春竟是被乞丐肏出了
快感,娇魇潮红,香汗淋漓,白皙臀肉上点缀着滴滴晶莹汗珠,一颗奶子被身前
男人玩弄于股掌之上,扭捏出各种淫糜形状,抚慰着那根青筋骤起的灼热肉棒,
不经意间张开檀口,吐出香舌,舔舐乳沟内往上突出的马眼,眼神呆滞,意乱情
迷,任凭欲望主宰身体,侍奉着心中最抗拒的邋遢乞丐,她隐隐觉得,她的肉体,
已然开始淫堕……
沈伤春小穴内的紧致肉壁收缩着,毫无间隙地贴合着王五的处男肉棒,像那
痴缠的情人,死死舍不得分离,王五四肢百骸,无不舒畅,巨根深入浅出,特别
是肉沟磨过穴内皱褶,更是勾魂摄魄,其滋味无言语能形容其万一,噢,这就是
女人啊,难怪有那红颜祸水,教君王舍弃江山。
王五腰身一挺,银枪突入子宫,闷哼一声,粘稠精液悍然喷发,灌入子宫,
沈伤春硕乳所夹肉棒默契地同时发射,阵阵白濁颜射在沈伤春那张宜喜宜嗔的诱
人脸蛋上,精液从淫穴涌出,从下颚滴落,【十丈红尘】沈伤春,红尘道心,轰
然崩碎!
一声声淫绯浪叫陆续响起,六位花魁弟子接二连三地惨遭乞丐们强奸内射,
各胜擅场的如花女子,一个个花枝乱颤,放荡不堪,从高高在上的青楼花魁,跌
落神坛,零落成泥碾作尘,沦为那一双藕臂千人枕的下贱性奴,中间只有一群不
起眼的乞丐罢了……
刚在梦中情人小穴中尽情内射,王五却仍觉得意犹未尽,轻轻掰开沈大美人
的菊穴,皱眉说:「不如在这里也插上一根?」
沈伤春默默望着台下跃跃欲试的教众,久久不语,忽觉后庭一凉,异物捅入
肠道。
又要……开始了么……
苏倩焚琴弦难续,李静输子后庭芳。
简溪笔折穴下香,裴幸自照画春宫。
柳梦艳舞衣衫薄,花错落红不成诗。
昔日闺阁佳人笑,一朝为奴红颜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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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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